变故来得太快,安闲等人想救已来不及。同一时候,统统的云卫和明焰使们都似有了默契,同时建议猛攻。云竹率先挺剑朝安闲刺去,连翻的打斗,云竹早已体力不继,她额角和脸上沾着汗水,头发也有些混乱,看着狼狈不堪,她本就不是安闲的敌手,而现在她却不管不顾地朝安闲猛攻。
跟着最后一名云卫倒地不起,峡谷上尸横遍野,仿佛人间炼狱。渡一大师和和尚们纷繁盘膝而坐,沉沉念起往生咒。
她心念急转,回想当日景象,她走火入魔,安闲将她送回大悲寺,她恍恍忽惚之间不竭闻声阵阵颂经声,只觉心中结壮安宁,最后在一片颂经声中悠悠醒来……
安闲提剑上前,朗声道:“燕诩,事到现在,你已完整败了,交出千山万水的解药,饶你不死。”
叶萱怔怔看着这炼狱般的一幕,顿时懊悔交集,若非她一时心软留了燕诩一命,这些将士们岂会无辜送命。
这一声瑾云,让燕诩的心蓦地一颤,他看着叶萱,那双曾经傲视天下的眸子,此时已黯然失容,却仍然孤傲倔强,“归去?不……我早已没有退路。”
有那么一刹时,他看到惜月扑向绝壁边沿,他看到她眸中的泪花滑落,他看到她朝他伸手,哀思欲绝地大喊“瑾云……不……”,他看到她的身子竟似要随他一同坠落,他猛地一惊,只觉痛入心脾。
她苦笑一下,闭上双眼,等着那化为灰烬的一刻。
他阖上眼……他为十方策而生,又为十方策而亡,能让生命在此闭幕,是上天对他最后的怜悯。下一瞬,烈焰焚身,灰飞烟灭……
颂经声低吟浅唱,如天籁之音,有种能抚平世人磨难的力量,冉冉划破长空,与天音琴此起彼伏。之前源源不竭涌向绝壁的将士,似听到了佛祖的呼喊,在绝壁前停下了脚步。
佟漠见状,眉头一皱,琴音急转渐趋激昂,如万马千军横荡而过。可不管琴声如何跌宕起伏,颂经声仍然陡峭暖和地吟哦,垂垂将琴声压了下去。
“是颂经声!”她豁然开畅,朝正和明焰使缠斗的渡一大声喊道:“方丈,请颂经,颂经声能破解天音琴!”
安闲有半晌的怔忡,他对明焰使深恶痛绝,对云卫也毫无豪情可言,可唯独对着云竹,总有种时敌时友的错觉。他斜身躲开她刺来的一剑,反身一指导她右臂,她手中长剑顿时脱手。她睁大眼睛看着安闲,没有临死前的惊骇,倒有种终究摆脱的奢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