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溟这三个字,对于玄青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是七位尊上都不肯再提及的,是统统人都忘记的,是统统人都觉得早已死去的那小我。
“没,没事了。”
“当年的事,你现在仍旧没法放下心中的执念?”
枯松真民气中一沉,双眼一动不动看着昔日这个门徒,三百多年来,面前的这小我,早已不是昔日他熟谙的阿谁沧溟了。
“既如此,你又杀了那么多人……”
……
“只是当初,我如何没有发明,这葬仙崖下,本来就是大地灵脉的交汇点……”
沈沧溟淡淡一笑:“逝者如此,不知不觉都已经三百多年了,另有甚么是弟子放不下的……”
枯松真人终究渐渐转过了身来,看着面前这个身穿黑袍的人,这一刻,他衰老的双眼,终究起了一丝波澜。
但是两人,却如许对视着沉默不语,这一幕,曾多少时,似曾了解。
仙北古境,灵山。
沈沧溟如有似无地笑了笑:“师父能够曲解弟子了……古村悬案,并非弟子所为,不过提及来……”
枯松真人的声音更加降落了,手指也越捏越紧,沈沧溟淡淡一笑:“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徒儿怎敢健忘,昔日师父的一番教诲。”
沈沧溟淡淡笑了笑:“师父不必严峻,弟子说过,此次返来,只是看看师父,仅此罢了……哦,对了。”
他说到此处,又渐渐从枯松真人身后走了出来,淡淡道:“当年凌音救下那独一幸存的婴孩,又将其送至宁村,交予一名妇人扶养长大,她自发得此事能够瞒天过海,然究竟却老是出人料想,很快,很快就会……呵呵。”
“你想做甚么?你现在……莫非还不敷么。”
沈沧溟风清云淡地说着,而枯松真人脸上,已经垂垂没有了任何神采,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倘若将整小我间修真界比作一个庞大的旋涡,或为名利生杀大权的争斗,或为至高无上的修为,那么仙元五域,就是如许一个旋涡的中间,底下深不成测的暗潮,实非世人所见的那样安静,一旦被卷入,就休想再出来。
“沧溟……”
“停滞……”
枯松真人望着那一片再无沈沧溟踪迹的天涯,终究只点头叹了一声气,他晓得沈沧溟此次返来,昔日存亡相依的师徒二人,下次再见,恐就要兵刃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