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碧云连天,日头颇好,我每回烦心时便爱唤冬桃做上几个小菜,再去皇兄的酒窖里摸一坛美酒解忧。御花圃里有个五角琉璃瓦凉亭,我常日里最爱在里头摆上一张美人榻,卧榻赏花吃肉,亦是我人生的快事之一。
秋桃与冬桃低声应“是”。
只是秋桃探听了数日都没探听出个以是然来,今后再去寻人,怕是更加困难了。
父皇与母后早已薨逝,皇兄即位前的明争暗斗即便我记不太清了,可当时的步步惊心于我而言还是心不足悸,这人间能对我好的人也只剩皇兄一人了。
我心中微喜,这么说来,皇兄是即是默许我这个师父了。
莫非我又健忘了甚么事情?
此时,有人起家说道:“公主,我刚得知动静,秦风与夏奕另有江闲墨等五人在来明玉山庄的路上时马车不谨慎翻了,五人皆受了重伤。”
本来该在席位上的君青琰现在不见踪迹,我问:“师父去哪儿了?”
君青琰缓缓隧道:“南疆有蛊师,养虫为蛊,蛊有万千,可控人亦可杀人。有根骨之人方能习蛊术,你恰好有天赋,我情愿教你,只是需与虫为伍,你可考虑清楚了?”
与君青琰相处了这些光阴,我倒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我道:“你有让人给我送了一盘生果吗?”
我笑眯眯隧道:“师父也一道过来吧,到时候京中各家贵女和各家公子都会前来,一同赏菊赋诗。师父不是要寻人么?也许会在春季宴中见到。”
君青琰再次点头。我又问:“是甚么蛊?”
想到那天小二畏畏缩缩的神情,我不由得堕入深思。
君青琰问:“……你常捉虫?”
我哪会不知这并非偶合,不过乎是他们都怕我借春季宴的名义选驸马罢了。哼,本宫有这么饥不择食么?有了君青琰这般姿色的男人当我师父,本宫现在的目光可高招呢。
一场欢乐一场空,我轻叹一声,现在我的心跟猫爪一样。那张字条并非偶尔,定是甚么人成心让我看到的。想起方才的事情,我又问:“师父是如何晓得方才的小二是新来的?”
“能让你健忘见过我。”
我刚站稳脚步,他就望向我,眼神波澜不惊。
周云易向我行了礼,方道:“云易有一物要偿还公主。”
君青琰道:“之前上菜时的几个小二皆是在上菜后将端盘垂在右手边,唯独他抱在怀中。”
这倒简朴,宫娥内侍这么多,我一声令下,莫说十一条,一百条也不在话下。
他道:“容女人,也许您是认错人了。我们这儿并没有您所说的小二。”
冬桃惊奇地问:“为何公首要寻一个小二?”
但是君青琰却半点神采也没有。
冬桃说道:“公主,周大人当真故意。”
没想到君青琰竟察看得如此纤细!
他递上帕子。
冬桃也小声地在我身后提示道:“公主,这帕子的确是您的。”
周云易眼中笑意更深。
皇兄又笑道:“现在也入秋了,你这春季宴也该办起来了吧。”
第三位驸马家中只要阿娘一个亲人,两母子相依为命多年,驸马苦读寒窗多年,始终没有高中,在又一次名落孙山时,驸马得志,去了我常去的那家食肆里,我便是当时一眼相中了他。能得公主的喜爱,于他而言本身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只可惜我这克夫的命数神仙也没法反对,本来能够飞黄腾达的驸马现在只能在地府里暗自垂泪。
周云易说道:“物归原主了,云易也能心安。”说罢,他又向我行了一礼,而后与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