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顺势在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叠符纸拿在手里,而后便躲进了床幔背面的暗影里。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从那叠符纸中抽了一张捏在另一只手里,而后望着门口的方向屏住了呼吸。
“哥……如何是你!”少年伸手扯下那符纸,而后后退了两步,仿佛怕被对方打。
“甚么是赤鱬?”毕冬问道。
“你等我一下。”杨舟让少年坐在地上,开口道。
少年痛哼一声, 眼底的戾气再次闪现,可半晌以后那戾气便被他眼底的清澈之气所掩去。
而此时岛上的人们皆已进入梦境,谁也不会想到彻夜这座小岛将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害。
毕清寒明显有些焦急,厉声道:“别废话,穿衣服跟我走。”
此时现在,岛上某处宅子后院的卧房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做着梦。那少年生的眉清目秀,五官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或许是棱角尚不敷清楚的原因,一眼望去很轻易让民气生靠近之感。
“是谁把你带上山的?说!”那执鞭的弟子扬起鞭子又是一下。
“三师弟公然公道严明,怪不得师父正视你呢。”大师兄道:“我原觉得你是要偏袒这小门徒,没想到你竟这般大义灭亲,当真另我刮目相看啊。”
毕清寒略微俯身看着毕冬,一张超脱的面上,少有的带了几分慎重,但仍不失耐烦的道:“我另有些事情要措置,冬儿听话,一会儿我会交代福叔,让他亲身送你。”
窗外俄然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少年突然惊醒,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茫然和惶恐,显得更加清澈无辜。外头有火光明灭,那火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让本来暗中的屋里顿时亮了几分。
杨舟开口道:“你做了错事,总要承担结果。”
“不消报歉。”杨舟说罢转头望向毕冬道:“他打了你几下?”
“公子,没别的体例了吗?”福叔朝毕清寒问道。
“我晓得。”杨舟却开口道。
那弟子闻言不敢持续违逆,只得上前解开了少年身上的绳索。少年被那捆妖绳绑的浑身脱力,那绳索的力道一松整小我顿时倒了下去,在他落地之前,却被一双手接住了。
“我修为低还不是因为你一向不肯教我,还勒令岛上的人谁都不准做我师父。若我遇事便要躲起来,这一辈子躲到何时是个头?”少年开口道。
毕冬闻言大惊,却又不敢挣扎,只小声告饶道:“师父,我错了……我不是用心的……”
毕清寒道:“本日之事,我没筹算跟你筹议,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这少年名叫毕冬,明日正满十六岁。
毕冬闻言便靠着石柱坐在那边,目光却一向望着杨舟,只不知对方要干吗。只见杨舟回身望向此前那执鞭的弟子,开口道:“凌烽派的门规,如有精怪伤人,该当如何措置?”
那被打的弟子窝在地上不住呻/吟,却不敢再辩白分毫。
“为甚么?”毕冬一脸严峻的道。
“师父,对不起……”少年哑声道:“我肇事了。”
“奉告我他们为甚么会抓你?”杨舟问道。
毕清寒说罢伸手拭去少年额头排泄的盗汗,而后掐了个法诀按到了毕冬的心口。金色的光符跟着法力没入毕冬体内,而后便隐去了。
“不说,本日我便在此打死你!”那弟子说罢又扬起了鞭子,但是就在他筹算再打下去的时候,却感受手里俄然一重,鞭子被人攥住了。他转头刚欲怒骂,一见来人,立马便怂了,陪笑道:“三师兄,您如何返来了?”
毕清寒将一脸惊骇的毕冬推到福叔怀里,仓猝道:“带他走,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