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噗嗤笑了,这家伙说他学了讲笑话情话,嗯,看来的确如此,之前那么木讷,亲她都不敢亲,现在倒是张嘴就讨人欢心了。
江沅掐了他一下,笑问:“做甚么梦?”
折腾了小半夜,江沅乏了,靠在枕头上含混睡去。未几时,一股温热之意却贴到了她背心。她迷含混糊展开眼,就见宋昱庭不知何时起来了,穿好衣物后去内里打了盆热水来,正拿洁净毛巾蘸了水给她擦身子。
江沅噗嗤笑了,莫名感觉这句嘲笑话有些敬爱。而宋昱庭已经递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湿漉漉的发。
被她捂着嘴,他还顺势亲了下她掌心,将她拥得紧紧地,睡去了。
她在情迷意乱中应了一声,目光扫到了他光裸的胸口,见他左胸口靠近心脏的处所,竟然有个蓝青色的纹身,是一个沅字。她一惊,明智瞬时回了过来,将手触在他胸膛,问:“这甚么时候纹的?”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畴昔青涩内疚的她,还是现在意气风发的他,都决计不会做出这类事。
宋昱庭怔了半刻,蓦地俯身去吻她,吻她的唇,热烈地、用力地,恨不得要将那些年积累的驰念十足发作出来,又仿佛只要如许才气证明这一刻的实在。
宋昱庭暴露遗憾的神采,但这个神采旋即转为了深吻,像是要赔偿本身似的,亲着亲着又移到了脖子与胸口。江沅怕又要*,方才他万分热忱地要了她两次,她经不起第三次了,只得特长拦他:“别,明天还要见人呢!”——方才一番恩爱,他种了她一身草莓红,她看着浑身斑点都不美意义了,只得捂着他的嘴说:“快睡吧,都半夜了。”
屋外月光如银,山中夜风将院内花香送入,袭人暗香中,房内春光愈发旖旎。
她伸手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说:“天下上再没有比你更傻的人。”
她捂着羞赧的脸问:“你如何连这个都晓得……莫非之前有过女人?”
她心中动容,低声道:“那如果你做好了这统统返来找我,我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而是在常家过的很幸运完竣,乃至后代成群,你会如何?”
※
他对她,永久都那么稳妥细心。
宋昱庭点头,“烧水要去很远的井里打水再烧。住在山里的人嫌费事,就在不远处的水塘里洗,归正夏天洗冷水澡很常见,男人白日洗,女人就夜里洗。”
话是这么说,但不成能不洗啊,可要她一个大女人去水塘洗……她实在……
江沅微怔,那一年是她嫁入常家的时候,为了禁止他他杀,她说了绝情的话,还打了他一巴掌。
这话讲的江沅又是羞赧又是甜。
江沅听着,眼角莫名竟湿了,她昂首吻上他的脸,很轻的吻,说:“我没消逝,我在呢。”
因而她说:“能不能晚些日子,明天早上市里的文明办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下午去开会,说有要事要交代,我估计后一阵子都得忙了。”
情最浓时,他将她抱起坐到他身上,双臂紧搂着她,这欢愉的姿式,更像是一种无言的承诺。他将她环在怀里,像要用坚固的臂弯铸成城墙,为她遮风挡雨,再不让任何伤害侵入。而她攀着他的脖子,像柔嫩又有力的婴孩一样凭借着他。她的汗落下,与他的融到一处,呼吸都有些短促,身材与精力上的镇静难以言喻。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他将她墨黑的发丝捧在手中,渐渐吹着,她坐在打扮台前则看着镜子。
今后他就是一棵树,扎根,也要扎根在她的躯壳深处,长生永久,与她根系缠绕、枝脉相连、水乳融会。
接着镜面又映出了另一张面孔,眉宇英挺,高鼻薄唇,天然是宋昱庭。他将脸贴在江沅鬓上,瞧着镜面两人的合影一笑:“你掐我一下,我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