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更近了。作为音乐核心的古筝,已经从空灵飘忽变得活泼了起来,那麋集的激烈的奏响,仿佛是渔船上的人们在和那些靠近了他们的船上的人们打着号召,相互问答着一天的收成。
又是团团一揖,叶韬神采轻松地下了高台,缓缓穿过观众坐席之间的通道,走进了阿谁封闭的小板屋里。
渔船进入了中间的画面,那更加现亮欣喜的乐声仿佛在倾诉着渔人们孔殷归家的表情,而在远景上的那些人群,也向着船埠涌去,带着各种百般的神采。活动的画面中最神来之笔的则是檐角的那只白鹭,仿佛是被人群的鼓噪吵到了,整整翅膀,呼地腾起,飞向了天空,超出了全部画面,转眼间变成了远景中穿行于云间的水鸟之一。
直到侍卫们又重新将四周的灯和照明用的火盆一一点起,观众们仍然沉浸在这声光色效的利诱中没法自拔。侍卫们偷笑着看着这些丹阳城的名流们一副仿佛看到神迹似的嘴脸,而那恰是这些侍卫们明天早晨的模样。
三幅画面,刚好构成了远景,中景,远景三个层次,而这三个画面连接起来,恰好是叶韬已经频频利用,已经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十里烟波图的翻版。
乐曲在渔船靠在了船埠,而驱逐的人群也同时达到船埠的那一刻到了飞腾也到了序幕,叮咚拨弄着的音符就像是在挑动着人们的心弦,而就在统统观众的情感被挑逗到最高的时候,古筝的声音垂垂轻了下去,而画面也重新归于暗淡。
一队乐手从中间还没有停业的弈战小铺的那幢楼里带着全套的乐器,走了出来,在高台两侧摆开。而在弈战小铺的二楼,还埋没着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会成为明天早晨的演出关头人物的乐手,而这位乐手,拨动了第一个音符。
楼庆希站了起来,声音沉郁:“我本日才晓得,这三场赌斗……本来我尚宝堂竟然是这般不自量力。我输了,输得心折口服。”
在中间的帷幕上,映出的是港口里穿越如织的大大小小的船只,色彩却没有右边帷幕上那么浓烈张扬。那水面是苍青色的,但跃动着的金橙色的粼光却让画面看起来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