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好半响,王彦章仰天道:“罢了,此番若能班师,我为你补办一个风风景光的寿宴,也好让你晓得,你这辈子没跟错人……但无国便无家,君命为上,我,出征去了!”
两今后,滑州。
朱守殷对摆布笑道:“陛下让我驻守德胜城时,曾叮嘱于我,说王铁枪英勇过人,如果他领兵出战,必然会来攻打德胜城,令我严加防备。此番王铁枪固然领兵北来,但却在滑州缠足不前,看来陛下的担忧倒是多余了。”
王彦章离了席,却没有回大帐,而是直接悄悄参虎帐前面疾行而出。虎帐后,数千将士埋没在黑暗中,甲兵齐备。看到王彦章出来,此中一名将领迎上来。
“前锋解缆了否?”王彦章问这名将领。
众将士皆笑。
“现在南北城联络间断,而那王彦章,不知如何就带着数千梁军,到了南城外,现在已经包抄了南城,正在猛攻!”小校哭丧着脸,“将军,可要速救南城啊,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是!”
在戴思远回朝的同时,郓州被李嗣源偷袭到手的动静也传到大梁,朱友贞惶恐不已,当即整军,要出兵北征。
是时,梁相敬翔向朱友贞进言,“臣随先帝交战天下,先帝对臣言听计从。今李亚子权势渐大,陛下却不听臣之奉劝,臣有何用,不如请死!”说完,于从靴中取出一绳,套入颈中,作势欲他杀。朱友贞仓猝命摆布挽救,问其欲言,敬翔始道:“国度陷于危难,局势愈紧,必用王彦章为将,方能转危为安。”
老妇人跟出去两步,停下来,怔怔看着王彦章的背影消逝在门口,站在原地很久,已不能言。
老妇人眼泪又决堤,痛恨道:“今儿是你六十大寿啊,你可晓得?后代们都已经做好了筹办,要为你好生筹划这个寿宴,可你,可你今儿却恰好要出征……你都六十了,还要交战到甚么时候?”
老妇人的泪流在密布皱纹的脸上,顺手一抹,看着王彦章哽咽道:“前番你卸职以后,我见你心灰意冷,虽替你不值,却也本觉得能安安生生过了暮年,想不到现在圣上一句话,你又要出征,这日子可如何过啊!”
朱友贞听其言,遂令王彦章为北面招讨使,而段凝为副。朱友贞召戴思远觐见,问其破敌刻日,王彦章言只需三日,并请复用戴思远。是以,方有本日戴思远出狱参军之事。
“好!”王彦章端起酒碗,“喝了这最后一碗,你我出征!”
“浮桥断了,如何发雄师相救啊!”朱守殷神采惨白,失神后退几步,“从速去传令,用划子载兵,渡河前去援助南城,务需求将王彦章击退!”
王彦章怔了怔,眼眶也有些潮湿,柔声道:“你比我小五岁,却和我同月同日生,今儿是我寿辰,也是你的寿辰……”顿了顿,道:“你跟我王彦章一辈子,我从未给你筹划过寿宴,常常都是我在人前,你在人后,可也从未听你有过牢骚……”
前番戴思远在孟州城外遭遇大败以后,只带着千人逃回大梁,当是时,满朝震惊,梁主朱友贞大怒,当即要斩戴思远,幸有群臣进谏,方使戴思远逃过一死,但戴思远也是以被下狱。
王彦章大笑,“李亚子斗鸡小儿,三日破敌,何其长也,岂是草率?”言罢,悄悄一叹,又道:“现在大梁连吃败仗,朝野民气惶惑,此番若不能速胜,赐与李亚子迎头痛击,何安民气,何振士气?”
“国度有难,安能不顾!”王彦章道。
数千精锐将士,在王彦章的带领下,沿着河南岸,疾行向德胜城。
好半响,王彦章丢掉小铲,从土坑里刨出两个酒坛,抱了出来,戴思远赶紧迎上,帮王彦章抱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