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一拍额头,落荒而逃,“娘,我还要去见教员,先走一步……”
曹氏在原地呆了半响,才自言自语道:“从璟甚么都好,如何碰上小娘子就这般姿势?可不可,得让他多见地见地女人……那谁,秋月,今晚你去公子房间……”
本日屋外阳光恰好,非常和缓,透过窗户打出去,照亮了房间。李从璟和李存审相对而坐,中间只要一座煮茶的炉子,一名侍女正在充当茶师的角色。
李存审微微一笑,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他道:“人间‘势’‘运’二者,说虚也虚,说实也实,虚是因其不成瞥见不成捉摸,实是因其终究还是要落到人的身上。天下之大,百姓千万,一人之‘势’‘运’,能有多少?以是善成事者,必善堆积天下有大‘势’‘运’之人,为己所用。以别人之气运,壮己之气运,则大事可成!”
在李从璟走后,一人到了李存勖面前,此人国字脸,面相严肃,恰是昨日李从璟与吴铭相斗时,在一座酒坊上与一青袍男人喝酒的老者。
“借?”
李从璟心中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李存审的话让他有雾里看月之感,他仿佛瞥见了某样东西,却又看不清楚,当真是难受得紧。想了半响,李从璟不得不再一次问道:“教员,依您之见,从璟该如何把握‘势’与‘运’,使之为我所用?”
“那就是了。”刘氏笑了笑,道:“陛下见你年青有为,是国之栋梁,这一两年来为大唐东征西战,也是殊为辛苦,再者,陛下本就是你叔辈,天然是要体贴一下你的毕生大事的。”
李存勖天然不会留李从璟用饭,事情谈完以后,李从璟就分开皇宫,回了家中。
李存审挥手,让茶师退下,这又持续淡然道:“人间功名繁华,一时之分,本日有不能保明日有。唐末以来,天下大乱,世道无常,道亦无偿,不成以承平之世度之。岂不闻多少豪杰豪杰,一时权贵天下,然另一时穷愁得志,乃至死于非命?不管是高官显位,还是兵马部从,世人谓之实,我谓之虚。只因期间变故太多,谁也不能确保其恒在,是为表象。”
李从璟遂道:“统统但凭陛下和娘娘做主。”
“‘势’‘运’二者,世人谓之虚,我谓之实。只因其主导机遇、职位之变,人莫能随便窜改破坏之,是为里象。天下大争,争实在而不争其虚,争其里而不争其表,方能有大成之时。“
这本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世道,从未传闻过这等事,何况李从璟年纪悄悄独领一军,辖下两州,大手一挥,千军万马竞相奔驰,多么傲气之人,让让人家挑他,他肯干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