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郎君无妨说说,奴洗耳恭听!”妇人已经拔出刀,这会儿又停下来。
“我才活了不到二十岁,人生另有好几十年,这么长的人生,天然是另有很多话没说的。”李从璟很当真的说道,“再者,你就不想看看,连你主子都顾忌的敌手,到底聪明到了甚么程度?”
妇人笑着对李从璟道:“奴明天赋晓得,被聪明的人嘉奖为聪明,竟然是这么让人镇静的一件事。说实话,奴都不忍心杀你了,特别是在没跟郎君好生靠近的时候,奴真得很顾恤你呢。小郎君,你信赖么,奴很会疼人的!”
妇人直勾勾望着李从璟,促狭道:“你这小郎君但是既滑手得很,又刺手得很,不花大心机,如何留得住你呢?不过你当真不晓得我们是谁?莫非你已经忘了你在魏州的所作所为了?”
“一是伪梁,百战军如此能战,无疑给伪梁的威胁性最大,但若伪梁的一个‘将军’,都能在大唐境内随便刺杀大唐重臣,那伪梁也不至于走到明天这一步;二是大唐高高在上的那位,但藩镇将领权势大的并不是只要我一个,而现在伪梁未灭,他应当是不会对我脱手的。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工具……”
他最后总结了一句,“以是,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看来,我又说对了。”李从璟微微一笑。
得了李从璟的首肯,妇人这下笑得更夸大了,不得不承认,这娘们儿的声音很动听。人间动听的声音有很多种,但这妇人的笑是那种让男人听了,无不血脉喷张,想要将其推倒狠狠践踏的那种。特别是这笑声共同她蜂腰上颤栗的胸脯,更是具有无穷的杀伤力。
他伸出三根手指。
桌上的酒菜没动,这会儿还在往外冒着热气,淡淡的白雾丝丝缕缕往上飘舞。仿佛有风吹出去,将热气吹得一散,但如许风和日丽的日子,且不说本就没有风,便是有风,门窗皆被一群男人堵得严严实实,也不会有风透出去。
妇人本已欲脱手,听到李从璟最后一句话,看到他连连摆手的模样,都被逗笑了,她目光戏谑,“小郎君,你还真是个话唠,如何比妇人的话还多?”
“其一,我确切是个威胁,这引发了你们的正视,但很较着,你们的正视程度还不敷;其二,我确切很聪明,你也看出来了,但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实在我远比你设想中还要聪明。”李从璟很当真很负任务的说道,“其三,也是最首要的一点,我的命比我的聪明还要高大。”
酒馆厅堂并不太大,只能摆放五张桌子的处所,空间大小可想而知。但是,在如许一个逼仄的厅堂表里,却有二三十个手持利器的男人虎视眈眈,封死了每一个能够逃生的通道,这些人用实际施动奉告了李从璟:便是你技艺了得,在这里也发挥不开,这间酒馆就是你的坟地。
“这可由不得你了,郎君。不过你放心,奴会给你收尸的,说不定还会在你的坟头,为你吹一曲短笛。毕竟,奴是真的对你动心了呢。”妇人拍拍腰间的笛子,话尽于此,挥挥手,要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