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季同生出不肯定的心机来,而“鲫鱼肚儿羹”那几个字,又无时不刻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神采显得不天然起来。

白瑶华最善察言观色,此时更不例外,她一留意到祝季同的神采窜改,顿时出声:“祝九少,你这是如何了?哪儿不舒畅吗?”

到底是谁偷听了他和祝翩翩的说话?若真是白瑶华,倒还好了,万一是别的人听了去,谁晓得会形成甚么样的结果。如许的失误,可不能传到都城去,不然他前程难保。祝季同想着,仓猝又去找了祝翩翩,骗她说偷听的是个知名小丫环,已经让他措置掉了。

内里屋子里,祝季同一身白衣,站在朱修文劈面,他袖口上的油污还是模糊可见,袍子的下摆多添了几道灰痕。

祝翩翩压根就没把这个当回事,见他有交代,也就不睬会了。

以简衬奢,这是时下都城最风行的式样,而白鹤闹松的蜀锦,乃是宫中的贡品……这袍子……是……兰陵王的。

祝家大宅堂中,已是挤满了人,上首坐着族长和尤氏,上面两溜椅子上,坐的也满是族中最有权势的长辈。

尤氏又气又急:“不准你掌勺也就罢了,如何还不准你和嫡支联络?这二者有甚么干系?”

竟是如此失策,不但没追到人,反让白瑶华不动声色地热诚了一番,祝季同忍着气,道:“是我目炫,竟认错了人,就不打搅白大蜜斯和王爷了。”

即便瞥见她身上穿戴朱修文的衣裳,即便场景很含混,他还是该如何质疑,就如何质疑……祝季同此人,不愧是上辈子心狠手辣,暗害了她性命的人,公然不好乱来啊……白瑶华心跳如擂鼓,反应倒是一点没减慢,敏捷朝书案上扫了一眼。

族长正在气头上,甚么都不听,不等尤氏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耐烦已尽,顶多再给他一次机遇,如果他没法挽回祝家的名誉,就今后剥夺他掌勺的权力,不准他出门展技,也不准再和嫡支联络!”

“你也是,如何连道鲫鱼肚儿羹都比不过白瑶华呢?大蜜斯没把她拦住?”尤氏感觉祝季同真是既不争气,又不利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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