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数岁,叔坐法失官。梁孝王令人杀故吴相袁盎,景帝召田叔案梁,具得其事,还报。景帝曰:“梁有之乎?”叔对曰:“极刑!有之。”上曰:“其事安在?”田叔曰:“上毋以梁事为也。”上曰:“何也?”曰:“今梁王不伏法,是汉法不可也;如其伏法,而太后食不甘味,卧不安席,此忧在陛下也。”景帝大贤之,觉得鲁相。
是时任安为北军使者护军,太子立车北军南门外,召任安,与季节出兵。安拜受节,入,闭门不出。武帝闻之,觉得任安为详邪,不傅事,何也?任安笞辱北军钱官小吏,小吏上书言之,觉得受太子节,言“幸与我其鲜好者”。书上闻,武帝曰:“是老吏也,见兵事起,欲坐观成败,见胜者欲合从之,有两心。安有当死之罪甚众,吾常活之,今怀诈,有不忠之心。”下安吏,诛死。
厥后有诏募择卫将军舍人觉得郎,将军弃取人中富给者,令具鞍马绛衣玉具剑,欲入奏之。会贤大夫少府赵禹来过卫将军,将军呼所举舍人以示赵禹。赵禹以次问之,十馀人无一人习事有智略者。赵禹曰:“吾闻之,将门之下必有将类。传曰‘不知其君视其所使,不知其子视其所友’。今有诏举将军舍人者,欲以观将军而能得贤者文武之士也。今徒取富人子上之,又无智略,如木偶人衣之绮绣耳,将柰之何?”於是赵禹悉召卫将军舍人百馀人,以次问之,得田仁、任安,曰:“独此两人可耳,馀无可用者。”卫将军见此两人贫,意不平。赵禹去,谓两人曰:“各自具鞍马新绛衣。”两人对曰:“家贫无器具也。”将军怒曰:“今两君家自为贫,何为出此言?鞅鞅如有移德於我者,何也?”将军不得已,上籍以闻。有诏召见卫将军舍人,此二人前见,诏问能略,相推第也。田仁对曰;“提桴鼓立军门,使士大夫乐死战役,仁不及任安。”任安对曰:“夫决怀疑,定是非,辩治官,使百姓无怨心,安不及仁也。”武帝大笑曰:“善。”使任安护北军,使田仁护边田穀於河上。此两人立名天下。
褚先生曰:臣为郎时,闻之曰田仁故与任安相善。任安,荥阳人也。少孤贫苦,为人将车之长安,留,求事为小吏,未有人缘也,因占闻名数。武功,扶风西界小邑也,谷口蜀刬道近山。安觉得武功小邑,无豪,易高也,安留,代报酬求盗亭父。后为亭长。邑中群众俱出猎,任安常为人分麋鹿雉兔,摆设长幼当壮剧易处,世人皆喜,曰:“无伤也,任少卿别离平,有智略。”明日复合会,会者数百人。任少卿曰:“某子甲何为不来乎?”诸人皆怪其见之疾也。厥后除为三老,举为亲民,出为三百石长,治民。坐上行出游共帐不办,斥免。
会陈豨反代,汉七年,高祖往诛之,过赵,赵王张敖矜持案进食,礼恭甚,高祖箕踞骂之。是时赵相赵午等数十人皆怒,谓张王曰:“王事上礼备矣,今遇王如是,臣等请为乱。”赵王齧指出血,曰:“先人失国,微陛下,臣等当虫出。公等柰何言如果!毋复出口矣!”於是贯高档曰:“王父老,不倍德。”卒私相与谋弑上。会事发觉,汉下诏捕赵王及群臣反者。於是赵午等皆他杀,唯贯高就系。是时汉下圣旨:“赵有敢随王者罪三族。”唯孟舒、田叔等十馀人赭衣自髡钳,称王家奴,随赵王敖至长安。贯高事明白,赵王敖得出,废为宣平侯,乃进言田叔等十馀人。上尽召见,与语,汉廷臣毋能出其右者,上说,尽拜为郡守、诸侯相。叔为汉中守十馀年,会高后崩,诸吕反叛,大臣诛之,立孝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