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史记 > 第51章 齐悼惠王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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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王十一年,吴王濞、楚王戊反,发兵西,告诸侯曰“将诛汉贼臣晁错以安宗庙”。胶西、胶东、菑川、济南皆擅出兵应吴楚。欲与齐,齐孝王猜疑,城守不听,三国兵共围齐。齐王使路中大夫告於天子。天子复令路中大夫还告齐王:“善死守,吾兵今破吴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国兵围临菑数重,无从入。三国将劫与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汉已破矣,齐趣下三国,不且见屠。”路中大夫既许之,至城下,瞥见齐王,曰:“汉已出兵百万,使太尉周亚夫击破吴楚,方引兵救齐,齐必死守无下!”三国将诛路中大夫。

齐王,孝惠帝兄也。孝惠帝二年,齐王入朝。惠帝与齐王燕饮,亢礼如家人。吕太后怒,且诛齐王。齐王惧不得脱,乃用其内史勋计,献城阳郡,觉得鲁元公主汤沐邑。吕太后喜,乃得辞就国。

济南王辟光,齐悼惠王子,以勒侯孝文十六年为济南王。十一年,与吴楚反。汉击破,杀辟光,以济南为郡,地入于汉。

二年,济北王反,汉诛杀之,地入于汉。

朱虚侯年二十,有力量,忿刘氏不得职。尝入侍高后燕饮,高后令朱虚侯刘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高后曰:“可。”酒酣,章进饮歌舞。已而曰:“请为太后言种田歌。”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而父知田耳。若生而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为我言田。”章曰:“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鉏而去之。”吕后沉默。顷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报曰:“有亡酒一人,臣谨行法斩之。”太后摆布皆大惊。业已许其军法,无以罪也。因罢。自是以后,诸吕惮朱虚侯,虽大臣皆依朱虚侯,刘氏为益彊。

琅邪王既行,齐遂举兵西攻吕国之济南。於是齐哀王遗诸侯王书曰:“高帝安定天下,王诸后辈,悼惠王於齐。悼惠王薨,惠帝使留侯张良立臣为齐王。惠帝崩,高后用事,春秋高,听诸吕擅废高帝所立,又杀三赵王,灭梁、燕、赵以王诸吕,分齐国为四。忠臣进谏,上惑乱不听。今高后崩,天子春秋富,未能治天下,固恃大臣诸侯。今诸吕又私行尊官,聚兵严威,劫列侯忠臣,矫制以令天下,宗庙以是危。今寡人率兵入诛不当为王者。”

齐有宦者徐甲,入事汉皇太后。皇太后有爱女曰脩成君,脩成君非刘氏,太后怜之。脩成君有女名娥,太后欲嫁之於诸侯,宦者甲乃请使齐,必令王上书请娥。皇太后喜,使甲之齐。是时齐人主父偃知甲之使齐以取后事,亦因谓甲:“即事成,幸言偃女愿得充王后宫。”甲既至齐,风以此事。纪太后大怒,曰:“王有后,后宫具有。且甲,齐贫人,急乃为宦者,入事汉,无补益,乃欲乱吾王家!且主父偃何为者?乃欲以女充后宫!”徐甲大穷,还报皇太后曰:“王已愿尚娥,然有一害,恐如燕王。”燕王者,与其子昆弟奸,新坐以死,亡国,故以燕感太后。太后曰:“无复言嫁女齐事。”事浸浔闻於天子。主父偃由此亦与齐有卻。

主父偃方幸於天子,用事,因言:“齐临菑十万户,市租令媛,人众殷富,巨於长安,此非天子亲弟爱子不得王此。今齐王於支属益疏。”乃安闲言:“吕太后时齐欲反,吴楚时孝王几为乱。今闻齐王与其姊乱。”於是天子乃拜主父偃为齐相,且正其事。主父偃既至齐,乃急治王后宫宦者为王通於姊翁主所者,令其辞证皆引王。王幼年,惧大罪为吏所执诛,乃饮药他杀。绝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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