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花嬷嬷回禀完工作后,沈瑜便又道各宫去看了看,以确保没有甚么疏漏。
沈瑜带着舆图与名册去见了花嬷嬷:“贵女们已经尽数安设下来,各宫的女史也都到位了。”
她转述这桩事时实事求是,并没有夸大本身的功绩,也未曾添油加醋,倒是让花嬷嬷又格外高看了她些。花嬷嬷感慨道:“陈贵妃那样的脾气,连晴云都不敢多说甚么,你倒是胆量大。”
设席是在早晨,此事并没甚么要紧的事,花嬷嬷便与她闲谈起来。先是问了几句尚宫局的事情,又问了古尚宫的身材可还好,沈瑜一一据实答了。
“好。”
沈瑜晓得枫苓想说甚么,以是才及时拦了下来。
出乎料想,花嬷嬷并未道破试婚之事,也没问她为甚么会挑选离宫而不是陪嫁入宋家,只是说了句:“你的确是个内心有主张的人。”
“女人出来吧。”沈瑜含笑道。
“这世家之间,除非真到了不成开交的境地,不然哪会闹得众所周知?”沈瑜低声道,“更何况老侯爷还在,他们两房即使是有甚么嫌隙,那也得压着。”
她还得去见花嬷嬷回话,并没工夫在这里久留,以是边说边要走。
“飞霜殿就交给你了,”沈瑜道,“这一处只住了两位女人,看着也是旧识,不像是会肇事端的。你只多留些心,听着她们的叮咛,别出甚么差池就是。”
她说话轻声慢语的,神情中却仍旧带着些后怕。
“竟有如许的事?”赵知语惊奇以后,随即又安抚道,“不过还好有惊无险,你也不消太在乎,还是先安设下来吧。”
“先前陈贵妃那桩事,太后娘娘已知悉,”花嬷嬷将名册一卷,收了起来,“只是详细的景象我倒是还不大清楚。”
宋予璇脸一红:“多谢。”
花嬷嬷眼皮一动,又问:“是皇后将你发落回尚宫局,还是你自请分开的?”
“可她家二房的那位女人不也来了吗?竟没到一处去住着?”彩月嘀咕了句,“倒是没听过宋家长房跟二房有甚么嫌隙。”
沈瑜无声地笑了笑,便分开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绕,但沈瑜还是当即弄明白了这事。
听起来这件事是谁也没错,但亏损的只要宋予璇一人,并且还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贵妃的确是咄咄相逼。”
花嬷嬷令人将舆图细心收起,又大略地扫了眼名册,见着宋予璇与宋惜晴的住处并不在一处时,扬了扬眉,但神情也算不上有多不测。
毕竟这件事无凭无据,她也不能凭着测度就给别人科罪。
飞霜殿在西宫,离这长庆殿的间隔有些远,故而宋予璇来得也晚了些,行色仓促的。但是在沈瑜面前程经时,还是停下脚步,冲她笑了笑。
直到快到了晚宴的时候,她们才三三两两地结伴一道去了长庆殿。
此次受邀前来的二十一名贵女,是太后与皇上一同定下的人选,没明着说是选秀,但世民气照不宣。初来乍到,固然太后已经传话,允准她们在兴庆宫中自在走动,但也没几人肯冒莽撞失地当这个“出头鸟”,最多不过是在几处宫殿见走动,见一见熟悉的朋友罢了。
“是。”沈瑜道。
“女人别急,”沈瑜指了指她的鬓发,提示了句,“太后娘娘还没到呢。”
沈瑜低声道:“当初实是被逼得急了,也顾不很多想。”
彩月送她出门,问道:“我没记错的话,新来的这位是宋家的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