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瑜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沈瑜自打出了门就没开过口,上了马车以后,更是直接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比及回宫后,我会回禀皇后娘娘犒赏你。”方嬷嬷对沈瑜的态度很奥妙,“你这两日不必当值,归去好好歇着吧。”
因她名字中这个“瑜”字撞了贤妃的闺名,以是入宫之时,姑姑就将她的名字改成了辰玉,这些年一向相沿了下来,晓得她原名的人反倒是屈指可数了。
第2章复命
宋予夺到底是行伍之人,就算昨夜已经可谓是禁止,可对她而言仍旧算不得温存。
这一个屋子里住了四人,平时卖力些端茶倒水、修剪花枝之类的活计,此时恰是凌晨,剩下三人都不在房中。
她身材不舒畅得很,之前在马车上之时倒还好,现在下地行走,想再讳饰就难了。沈瑜极力保持着规端方矩的走路姿式,进了屋以后,方才在本身床铺上躺倒。
“不要犒赏,那你想要甚么?”方嬷嬷的声音举高了些,“辰玉,你莫不是动了甚么不该有的心机吧?”
容月眼圈红红的,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沈瑜面前,将饭盒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小声说:“辰玉,我见你没去用饭,就替你带了些饭菜。”
“如果辰玉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撕了你。”辰杏一见她这委委曲屈的模样就来气,“你有甚么可哭的?享福的不是你,担风险的也不是你。”
“我……我进宫之前是有婚约在的,现在他还在等着我,若我去做了这个试婚宫女,将来另有何颜面去见他?”容月扯了沈瑜的衣袖,有力地解释道,“这差使的确是我推到你身上的,可却决然没有关键你的意义,辰玉你信我。”
辰杏见她总算肯好好说话,心气稍顺:“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万一……”
“都怪容月,”辰杏没了体例,只能把容月拖出来骂了一通,“本来挑的试婚宫女是她来着,偏她不知走了甚么门路,硬是让你来当了这个替死鬼。”
“那好,待到归去以后我会代你向皇后娘娘陈情,只是成果如何还是得看娘娘的叮咛。”
沈瑜撑着坐了起来,皱了皱眉。
“那就好。”方嬷嬷幽幽地长出了口气。
沈瑜翻开被子,向她说:“劳烦让一让。”
但衡量再三,她还是觉着离宫更好一些。
她脾气一贯和软,不会等闲与人起争论。再者当年候杏是随她一道入宫的,在那批宫女中,到皇后宫中的也只要她们二人,这些年来就算偶有嫌隙,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她主动让步的。
她身子不舒畅得很,腰背酸疼,抬手间衣袖滑下,还能看到淤青。早前穿衣的时候,她就晓得本身身上怕是留了很多陈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会这么严峻。
“我不要甚么金银,只想求一个恩情。”沈瑜攥紧了手,“按宫规来算,五年后我才气放出宫去。只是我家中父母年老,又体弱多病,只怕担搁不起……因此我想求娘娘允准,让我能提早离宫。”
辰杏还想再骂,沈瑜抬手止住了她,又拂开了容月的手:“你如何就能笃定,娘娘会令我陪嫁进将军府,而不是寻个机遇悄无声气地要了我的命?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在赌罢了,并且还是拿我的命来赌。”
“这么好你如何不去?”辰杏话赶话地诘责。
容月抬手抹了眼角的泪,解释道:“我并没有关键辰玉的意义。她若能陪嫁进了宋家,那岂不比宫中好?”
毕竟就算她能幸运陪嫁进了将军府,那也不过是个妾室,这条命始终是握在公主手中的,一个无妨怕是连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