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沈瑜只盼着宋予璇在这件事上也能灵巧听话,千万别像先前锦成公主那样,不管长辈如何劝,却还是不撞南墙不转头。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还是少年模样, 脸上仿佛还带着几分稚嫩, 心智不成熟又易打动, 也难怪先前会惹出那样的事来。
书房中只剩了她二人,桌上只要冷了的茶水,不过她们谁也没这个表情去喝茶就是。宋予璇很少见沈瑜这模样,大气都不敢出,老诚恳实地坐在她劈面听着。
沈瑜叮嘱了句:“此后做事三思, 莫要再打动惹事,不然再悔怨可就来不及了。”
宋予璇本来就是个拘束外向的性子,听人提一提婚事就要难为情的,现在却被沈瑜指名道姓地点了然心机,嘴唇紧紧地抿着,脸都要涨红了。
她手指微僵,现在已入夏,可她竟觉出些凉意来,心中也愈发笃定了要让宋予璇离他远些。
沈瑜虽早有猜想,却不想竟真是如此。
宁谨并不是个夫君,起码,他并分歧适宋予璇。
沈瑜等了好久,见她仍旧一言不发,又叹道:“这是我的意义,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的态度得摆在这里。你……”
宋予璇愣住了,虽多有不解,但也没有在这类关头诘问下去,按着沈瑜的话照做了。
“的确是有一桩事,想同你聊一聊。”沈瑜应了声,只是车中另有侍女,她不便在此将事情挑出来讲,故而又道,“等回了家,你随我回修齐居。”
“这件事我会再想想,”宋予璇复又低下头,小声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招惹事端的。”
这小我心机深沉,恨不得走一步算十步,更不是个循分的人。即使他本日说着让她放心,可沈瑜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宋予璇本来是极愉悦的,上车以后触及沈瑜的神情,本来飘着的那颗心终究垂垂地落了下来。
或许她说一千道一万,都一定及得上宁谨一句话。
沈瑜站起家来,没再看他,只是说道:“没错。”
但这类没出处的测度掺杂了太多歹意,沈瑜说不出口,也做不到单凭测度就给宁谨科罪,而后阴阳怪气地调侃。
说着,他又问道:“这有错吗?”
“那你当时,想必是病得极严峻了。”沈瑜道。
“夫人问这话,是想看看我但是那种苦心策划算计之人?”宁谨站在几步远的处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的确是。”
这个事理大家都明白,可真正会如此做的却寥寥无几,毕竟科考三年一次,没有多少读书人会因为这个启事就弃考,更没人想拿三年来赌一把。
“那对着这婚事,宁公子意下如何?”沈瑜又问。
这话她是真没法答了,如何说都不当。她少有被别人噎得不知说甚么才好的时候,绕着扇坠,悄悄地磨了磨牙。
实在眼下这并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本来,她也是想着去劝一劝宋予璇,好让她本身想开,这事也算是了了。可现在见着宋予璇同宁谨扳谈时的模样,她却又有些游移,觉着这事并没本身想的那么简朴。
“早前,侯夫人就已经同我提过此事,这几个月来也一向在为你留意着。”沈瑜抬眼盯着她,持续道,“按理说这事我不该插手,但还是忍不住想提示你一句……宁公子并非良配。”
目睹着宁谨与宋予璇要一同进屋去,沈瑜开口拦了句:“予璇你先归去,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宁公子。”
沈瑜:“……”
只是“放心”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奥妙,倒显得是沈瑜看不上他,故而他抛清干系偶然攀附,才气让沈瑜放下心来。
她眉头微蹙,眼睫轻颤,宁谨低头看着,忽而笑了:“夫人但是想说三女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