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盯着那地契看了会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提及。
宋三爷在修齐居呆了小半个时候,便带着人又分开了。
“傅升是个有本领的,虽一向跟在三爷身边,但却并算不是我们家的主子,他手中也有本身的买卖。”虽沈瑜没再诘问,可青溪却又讲了很多,最火线才隐晦地提了句,“这傅升另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子,叫傅玉,偶尔会到我们府中来。”
她虽想要,可既然先前没抢过傅升,现在也不会用这类手腕去逼着他让步。
沈瑜本来是漫不经心肠听着,及至她提了这一句,不由得一愣。比及又想了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青溪这表示,有些哭笑不得。
青溪是早早地就避开的,现在房中就只剩了沈瑜一人,她将杯中剩的半盏茶饮尽,又起家将昨日才束之高阁的信笺取了出来,展平,在这打算上又添了几笔。
沈瑜道:“那就劳烦你差令人替我走一趟,起码把那银钱给了他,我总不好平白收他一张地契。”
他竟然还一本端庄地阐发起来,态度很当真,并不是出于客气的恭维。
沈瑜也没推测点青竟会晤着他,惊奇之余,三言两语地将傅升的身份讲了:“我也没推测竟会这么巧。”
这地契对傅升而言实在算不了甚么,但宋予夺也没拦她,只点头道:“好。”
他态度很天然,沈瑜也不由得轻松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那位锦袍客的确没甚么错处, 也就是在商言商罢了。他与沈瑜素昧平生, 李掌柜坑了沈瑜一把, 反而是变相成全了他,天然是乐见其成。
对于世家公子而言,大多的目标都是封侯拜将,夙来是看不上做买卖的,不然宋三爷当年从商也不至于闹成那样。
“那也没甚么,”宋予夺半开打趣地问道,“还是说,你想同宋家划清边界到这般境地?”
宋予夺投向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而后道:“本日一大早,三叔那边的傅升专门遣人送过来的。说是昨日不识你的身份,因此冒昧冲犯了,特地拿这个来赔罪,也算是物归原主,还望你包涵。”
“我问他,可不是因着他那妹子。”沈瑜道,“至于她那妹子如何,也不干我的事……你想的忒多。”
“这……”沈瑜赶紧昂首看向他,“如何会在你这里?”
宋予夺想了想:“你这设法的确不错,如果能办好了,说不准真能成大事,我觉着……”
竟有几分光阴静好的意味。
现在已是四月,入春回暖,温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雕花窗照在了桌案上。
见她这般沉默,宋予夺倒是回过味来:“这是你本身的买卖?以是才不想用旁人。”
若真要这么推来推去的,也不多数雅,说不定会被传成甚么模样。
“是,”沈瑜承认了,而后道,“但傅升将这地契送返来,也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第69章物归原主
沈瑜踌躇了一瞬,思及他已经晓得了这件事,也没甚么坦白的需求,再加上刚承了他的情面,便将本身的设法一五一十地讲了。
除却私交甚笃的,平素里也没人敢上门来打搅。宋予夺在边关枕戈待旦多年,现在忽而闲了下来,另有些不大风俗,将屋中的山川纪行翻完,便只能另找事情来打发时候。
大略是没甚么闲事要忙,宋予夺眼下实在是闲得短长,除了津西院的事情,现在竟另有工夫来操心她的买卖了。
但因着过分当真,的确不像是在说甚么做买卖,倒像是在筹议甚么两军对战的战略一样。
说完,他又奇道:“你如何想起来去亲身买店面?如果想要另开买卖,让管家去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