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体贴朝局之事,可在对待诸事上,直觉皆是灵敏的。
那么眼下这些多疑与测度,就会尽数算在宋予夺头上。
自打离了宫,沈瑜便没了晓得朝堂、后宫之事的渠道,那些纷争也都跟她没甚么干系。她现在是一门心机地扑到了买卖上,除了茶馆,还生出些旁的设法。
到厥后,乃至连国子监的夫子偶尔也会过来, 门生们还能够趁此机遇请讲授问。
国子监的门生经常会聚到一处去温书, 或是切磋学问, 倚竹茶馆的环境清幽高雅,变成了最好的去处。
沈瑜满心都是买卖,在她看来,首要的是将茶馆的名声传得广些,才好赚更多的银钱。可对于宋予夺而言,他要考虑的倒是朝局之事,以是不免会想很多些。
若她故意去指导,现在怕是已经能动员风向了。
宋予夺无法道:“早前皇上原是属意大皇子,可厥后他接连办砸了几件事,皇上就又踌躇了。”
早前她还在宫中时,两位皇子相争,那也只是比着在皇上面前的表示,背后里拉拢拉拢朝臣。可现在却已经生长到了想要操控言论风向,就差刀枪相对了。
沈瑜怕带累宋予夺,以是买卖上不免束手束脚的,稳妥为先。可相好的点子不能付诸行动,又实在是有些憋屈。
这茶馆虽是她的,可旁人不知她与宋予夺的商定,如果故意之人去查,只会将这茶馆归到宋家名下。
他这全然是要回护沈瑜的意义,慎王与他了解多年,一听这话音就晓得他的意义,笑了声,没再究查。
以是就像点青说的那样,并不划算。
因此又小声抱怨了句:“这立储之事都拖了这么久,如何还没个成果?”
“她也不过就是想要做买卖罢了,”宋予夺当即就替沈瑜抛清了干系,又道,“也就是在那些儒生中有些花样,算不得甚么。”
宋予夺拧起眉头:“她们为何想要嫁进宋家,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晓得吗?不过就是想要通过姻亲拉拢宋家罢了,我才懒得去趟这趟浑水。”
而她的经心极力也的确卓有效果。
到现在,倚竹茶馆已经在京中的儒生中具有颇高的名誉,他拿捏不定这到底是沈瑜成心为之,还是纯属刚巧,只是模糊有种非常的感受。
她搭在诗集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叹了口气:“我偶然于此,你想得太多了。”
沈瑜向来没向外人流露过身份,更没提及过将军府,可如果故意去查,老是晓得的。
其实在沈瑜以后,也有人学着她去另建茶馆,可成果却不尽如人意,毕竟倚竹茶馆先入为主,又占了个好处所,并不是等闲就能代替的。
他的态度已经非常光鲜,慎王点头笑了声,没再多言。
倚竹茶馆也从最后的门可罗雀, 成了都城中读书人首选的去处, 买卖红火得很。
“我早前听人说你在议亲,”慎王又道,“现在可有端倪?”
宋予夺听闻此过后,特地找了过来,扣问她此举的企图。
未免招惹是非,沈瑜接下来都没再大动过买卖,一时候倒是闲了下来。
“满朝当中,另有几人是没站队的?”慎王饮了口茶,“你想要独善其身,怕是难。再者,你二叔怕是早就带着西府公开里站好了队吧……”
她这么灵敏,倒是省去了宋予夺解释的工夫,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是。”
倚竹茶馆中的诗篇越积越多,需得撤换一些,留出些空子。
自打这茶馆开张, 沈瑜的全数心机就都放在了这上面, 不是忙着研制新茶, 就是操心着如何操纵所谓的“竹榜”将倚竹茶馆的名声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