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漫不经心肠说:“锦成公主与宁谨的婚事。”
这订婚的动静已经传出好几日,他也几次听人提起过,可却并没在沈瑜面前提过只字片语,毕竟他与沈瑜的初识与锦成公主脱不了干系。
沈瑜乃至模糊有些担忧,怕宁谨会打上宋予夺的主张,试图拉他入伙。
可话又说返来,若不是有皇上赐婚,他也见不着沈瑜,以两人的身份职位,大抵此生都不会有甚么交集。
“他投奔了大皇子,对你可会有甚么影响?”沈瑜问了句,“毕竟他早前也是在津西院住过两年多的。”
现在从外边回府后,宋予夺都不是先回正房去换衣裳了,而是直接到她这里来,乃至于她这里乃至还放了几件宋予夺的外衫。
宋予夺那些个朋友倒是都晓得他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到底也顾忌着早前他曾与锦成公主有过婚约,因此并不会去过量地群情公主, 而是将统统的存眷点都放在了宁谨身上。
宋予夺手中还拿了枝红梅,笑道:“我本日到慎王府赴宴,见着那边的梅花长得甚好,便折了两枝。”
“早前我请他为茶馆题字时,曾劝过他,可他并没听,只说我们并非同路人。”宋予夺又道,“现在就更是道分歧,不相为谋了。”
沈瑜不觉得然:“她在我们面前天然是高高在上的,如果见着了心上人,必然又是另一番模样。”
他本来是怕沈瑜会介怀当年旧事,可现在才认识到,沈瑜压根没把那些后代情长放在心上,想得乃至比一些世家公子还要更深些。
可一转眼的工夫, 宁谨竟然成了锦成公主的夫婿, 这可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他勤勤恳勉这么些年,现在终究算是捞着了安逸。
皇上早就免了宋予夺的早朝, 到现在也有一年风景。他腿伤尚未好, 皇上虽偶尔会遣人来看望, 但却未曾再提过甚么政务。
沈瑜当初的确是痛恨锦成,可却不想始终为着这件事耿耿于怀,将来再想起来还要意难平,以是才有了观云殿那一番事情――铤而走险顶着大不敬的罪名去倒逼锦成公主,乃至还借太后的势扫她颜面。
听了她这一番话,宋予夺倒真是有些吃惊了。
那些陈年旧事,沈瑜并没放在心上,但见着宋予夺这谨慎翼翼恐怕她会是以活力的模样,倒是让她的表情好了两分。
宋予夺并没用丫环奉侍,本身倒了杯茶,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暮年慎王是到边关去过的,我与他早就了解,但并没甚么来往,在西域一同经历过很多过后,才算是存亡之交了。”
而以沈瑜对宁谨的体味,他如果故意去做,老是能有手腕让锦成乖乖听话的。
沈瑜奇道:“我倒真没看出来,慎王竟是如许的脾气。”
宋予夺点头道:“他是个会挑机会的。”
沈瑜眉头微蹙,看着他。
沈瑜沉着地阐发着:“宁谨身后并没家属能够依仗,数遍了,也只要周太傅这么个教员有些分量。但周太傅一贯是不偏不倚的,总不会为了个门生就改了一贯的风格,去偏帮大皇子吧?”
锦成公主打小就受帝后的宠嬖, 虽说早两年因着过分放肆惹得圣心不悦,可她到底是皇上宠了多年的女儿, 又岂会因着一两件事就真遭了嫌弃?被皇后束缚在清宁宫学了一年的端方以后,她的行事风格已经很有公主的模样,皇上也还是该如何宠如何宠。
她了然道:“清除门客以后,大皇子那边想来是没甚么可用的人了,那帮了他大忙的宁谨,必定会遭到极大的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