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医本来只是看在两家有友情的份上来看个病，千万没想到还要掺杂进侯府的后宅之事，绕来绕去还到了子嗣上，跟后宫那群妃嫔大同小异。
说着，她本身仿佛是觉出些好笑，点头道：“您觉着这像模样吗？”
老夫人微微一笑：“的确是巧了。”
沈瑜就那么被晾在那边，她一声不响地在一旁站着，并没多言。
“他如果在乎了，那分开就是，他另娶她人，我自是该做甚么做甚么去。”沈瑜抬起手，向点青比划了下，“我当初承诺留下，便是有这么一段耐烦，甚么时候耗完了，那就一拍两散。”
“我无话可说。”沈瑜垂了眼。
老夫人原想甩她一句“明知故问”, 可对上沈瑜腐败的目光后，又莫名有些说不出口, 长久地沉默了一瞬, 而后道：“这个正妻的位置, 你不能要。”
沈瑜并没转动，余光扫过，发明进门的不但要老嬷嬷，另有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有几分眼熟。她眉尖微挑，有些惊奇地看向老夫人。
她当初既是做了挑选, 就不会等闲忏悔。
更何况这件事情上，本就是老夫人不占理。管不了本身的孙子，就要趁机来拿捏沈瑜，现在真被不动声色地怼了返来，也没甚么可说的。
沈瑜欲言又止，舌尖抵着齿列，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任老夫人再如何责问，都不开口了。
沈瑜没答言，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云氏。
点青是真怕沈瑜会像那些话本里的女人一样，一门心机地栽出来，最后落得个血本无归，幸亏沈瑜没让她绝望。
“那孟太医说的也是‘有碍’，并没说不能有孕。”沈瑜道，“此事我也早就同他提过了，他并不在乎。”
果不其然，在孟太医清算了药箱，筹办分开的时候，老夫人又像是俄然想起甚么似的，叫住了他：“且等等。”说着，含笑指了指一旁的沈瑜，“既是来了，无妨帮她也诊诊脉吧。”
这景象看起来跟她并没甚么干系，仿佛只是刚巧赶上太医来为老夫人诊治罢了，可直觉却奉告她，这件事情并没那么简朴。并且方才老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也像是明示了甚么。
沈瑜是信得过宋予夺，可点青倒是不大信男人的话的：“他先前是这么说的，可如果将来改了主张呢？”
他好歹也是在宫中混的人，就算先前没能反应过来，现在也明白了，这对“婆媳”之间的干系绝没多和谐。因而在接下来的诊治中，他并没多说旁的闲话，只是言简意赅地讲了沈瑜的身材状况。
青溪见她如此，还觉得她是惦记取老夫人的难堪，开解道：“这也无妨，比及将军返来，那就好了。”
见着这景象，沈瑜哪有不明白的事理，低声笑道：“是巧了。”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而后向那人道：“孟太医，劳烦你来这一趟了。”
这件事她并没向青溪讲，而是在出门见点青之时，同她提了提。
老夫人挑了个话头：“她当年在宫中时，曾大病过一场，身材也一向不好。”
眼下，她跟宋予夺在一处的欢乐还是多于厌倦的，如果甚么时候腻烦多到耗尽她的耐烦，那分开就是。
青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压根没敢多问，见她如此，方才大着胆量问道：“老夫人但是难堪您了？”
沈瑜面不改色地看了归去，并没老夫人设想中的心虚。
孟太医还没认识到这后宅中的弯弯绕，只是移开了目光，向老夫人道：“说来也巧，当年如夫人在宫中时，便是我为她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