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一时候也不知该说甚么好,毕竟点青本身应当早就想明白了才对,用不着她来劝甚么。
雁歌猎奇道:“然后呢?”
沈瑜不晓得这件事对点青而言是好是坏,但她并没有坦白,毕竟如果易地而处,她也不但愿有人会报着为本身好的动机决计欺瞒。
造化弄人。
但此次故伎重施,却不像先前那般好用了。
这津西院中的人,都跟宁谨靠近得很,大略是一同在津西院中住过三年的原因,真有了甚么事情,一定情愿去劳动宋予夺,甘愿去问宁谨。
看着点青清癯的侧脸,沈瑜踌躇再三,还是开口道:“当日宗公子分开时,我曾提出让他去长房支了银子,但他说且先留着好了,说不准他得了闲会再来讲书,又或许比及哪日贫困了,再来拿这银子。”
她在绸缎庄柜台后坐着,百无聊赖地盘弄着算盘,见沈瑜来了,扯了扯唇角暴露个笑:“你如何来了?”
“那就没法了,”点青觉着可惜,但也晓得春闱三年才得一次,并不能等闲担搁,便又道,“实在也无妨,我们茶馆虽是靠着平话起来的,但眼下茶和点心也都有些名誉,该当没甚么大碍。”
只是人不成能万事顺利,她本身心中衡量得很清楚,利大于弊,以是才会挑选留下来。如果比及何弊端大于利,或是耐烦耗尽,那就只好不再作陪了。
点青茫然地看向她,隔了好久,才从沈瑜那一言难尽的神情中反应过来,脸上的赤色顷刻褪去,震惊极了:“他从未向我……”
未几时,很多人都晓得了听音茶馆每日会随机送美人小像,虽说一定能拿到,但世人也都情愿来碰碰运气,毕竟这是白送的,有就好,没有也不算亏。
沈瑜不动声色地听了,而后道:“你如果当真情愿,那就过来吧,每日也不消久留,讲一个时候就充足了。只一点,别误了春闱,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可沈瑜倒是越听越觉着不忍,最后硬着头皮打断了她:“点青,你听我说……”
比及秋末,沈瑜到底借着商讨买卖的事情去找了点青。
转眼就又入了冬,府中的事情又多了起来,沈瑜将放在买卖上的精力分出了些,来摒挡碎务。幸亏点青已经好转,而雁歌也已经学的有模有样,能替她打理买卖,替她省了很多力量。
倒是点青轻声细语道:“我曾旁敲侧击地探听过,他并没妻妾。京中的权贵我都晓得,也没他这号人,想来该当是家中有些银钱,并不是甚么高不成攀的世家……”
“这也是我偶尔想到的,能撑一段光阴,但也一定就万无一失了。”沈瑜顺手翻着帐本,叹道,“毕竟只要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事理?”
难怪点青对听音茶馆这边的买卖格外体贴,连绸缎庄都临时搁下,自告奋勇地来办这很多事,本来竟是这个启事?
“早前,三女人曾向我提过,说是在成全公主府中见过宗公子。”沈瑜点到为止。
正如雁歌所料,旁的茶肆还想如先前那般有样学样,本身拿不到小像,就费钱从有小像的人手中买了到临摹。
这件事她也不是不介怀。
“我昨日倒是问她了。她说那人叫钱琥,也是津西院中的,口齿聪明得很。”点青道,“只是那人一门心机地想着考功名,一定情愿来这里平话,她眼下正劝着呢。”
这主张的确很有效。
沈瑜的话没能说完,但看畴昔的目光已经很较着,点青随即就明白过来,脸颊微红。
点青脸上的笑容一僵,偏过甚去看向院中晾晒的丝绸,半晌火线才说道:“我还没想好。”
点青顺手翻看着一旁的书册, 又道:“不过若非是顾忌着他, 你也不必这般束手束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