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躺在锦被中, 乌黑如墨的长发披垂开来,嘴唇嫣红,眼中仿佛还盈着水气,看起来格外娇媚动听。
实在若细心算起来,宋予夺虽一向不插手朝堂之事,但却并不是闭目塞听,该晓得的事情他都清楚得很,提及来也是如数家珍。
及至第二日,天光大亮,沈瑜方才悠悠转醒。
实在于沈瑜而言,扶正与否并没那么首要,反而意味着更多费事。
可她摒挡碎务是信手拈来,但在豪情上倒是白纸一张,就算到了眼下这地步,却仍旧不晓得该如何做,只能瞪大了眼看着宋予夺,神情茫然得很。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她倒是现在就筹划上了,未免想得太远了些。
宋予夺:“……”
她本来觉得, 将此事挑明后, 两人怕是又得正襟端坐着好生切磋一番, 条分缕析地商讨出个以是然来。
瞻前顾后的,也是徒增烦恼,倒不如晴云所说的,随心好了。
沈瑜倒是又笑了,无法地摇了点头。
沈瑜躲懒躲了三年,一想到将来又要去跟那些世家夫人、闺秀打交道,就不由得头疼。
宋予夺绕着她散开的长发,正色道:“阿瑜,来当我的将军夫人吧。”
沈瑜兀自想了会儿,及至回过神来,又觉着有些好笑。
这点表伤实在算不得甚么,看起来骇人,可实际上却并不算疼,真正折磨人的倒是不成言说的。
沈瑜见他不得其法,咬了咬唇,悄悄地拂开了他的手,绕了几绕,本身给解开了。事已至此,她也再没甚么忏悔的余地,也犯不着去矫情。
宋予夺一贯很惯着她, 沈瑜心知肚明, 但饶是如此, 她也没推测宋予夺竟这么轻易就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