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不躲不避地看了归去,提示道:“记得赔钱。”
这与先前可真是判若两人。
摒挡完了此事,宋予夺不疾不徐地上了楼,来到了沈瑜面前,低声笑道:“看得可还欢畅?”
沈瑜为她续了杯茶,无声地笑了笑,“听听也就算了,不必当真。”
宋予夺明显也没推测茶馆内竟是这么一副景象,脚步一顿,目光在大堂中扫过,而后微微昂首,与沈瑜的目光相对。
沈瑜这茶馆开得悄无声气,大半事情也都是让点青办的,以是晓得这听音茶馆是宋家买卖的并不算多。很较着,这娄兴压根不知情,觉得是个好拿捏的软包子,却不料啃了个硬骨头。
宋予夺指向李掌柜,“该是向他才对。”
娄兴瞪大了眼:“甚么?”
再者,也是她身份特别的原因。
宋予璇本身倒并不觉着如何, 可既是嫁了人, 就不免要为夫家着想了。
“宋将军,这不过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何需求闹到官府去?”娄兴再没了先前放肆的模样,“本日这茶馆的丧失,我尽数赔了,这行吗?”
宋予夺神采稍缓,而后又看向大堂中坐着的那纨绔,问道:“娄兴?这是做甚么呢?”
至于官职,他即使仍旧是从五品的俢撰,可想必翰林院也不会再敢轻视他,又有甚么毛病?
“这位公子,但是本店有甚么做得不当的处所?”掌柜吃紧忙忙地赶了过来,向他陪笑道,“有事好筹议,何必脱手呢?“
宋予璇并没见过这聚众肇事的阵仗,赶紧问道:“阿瑜,可要报官?”
沈瑜笑道:“到了年纪,老是要嫁人的, 各有各的好处就是了。齐公子莫非待你不好吗?”
这解释还没说完,那人就俄然发了脾气,一脚踹开了中间的凳子:“爷就要本日听!”
可齐家倒是一大师子并在一起,姑嫂妯娌两只手都点不清,来往应酬自是少不了。
娄兴还在踌躇着,亲信却忍不住上前,凑到他耳边低声劝道:“公子,您就依着宋将军所言吧,不能在这时候横生枝节。”
可现在他尚了公主,却仍旧甘于在翰林院攒资格,虽说临时吃了亏,可想必倒是在同僚中刷了一波好名声。
以是相较之下,沈瑜的确能说得上是“安逸”了,不然她也没这个工夫,又来倒腾甚么新茶馆。
这纨绔听了结没半点收敛,反而嘲笑道:“尽管去报官,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如何样……”
粗心是讽刺宁谨,说他娶锦成公主原是为了攀高枝,可现在却仍旧是个翰林院的从五品修纂。
宋予璇也晓得齐羽是个可贵佳婿,方才那话也是随口感慨一句罢了,听沈瑜如此说,便又笑道,“齐家是热烈,可要摒挡的事情也多,老是不及你的。”
宋予夺却对娄兴这让步无动于衷,反而看向李掌柜,仿佛是在催他去报官一样。
宋予璇听得很专注, 及至故事讲完, 还兀自回味了会儿, 方才向沈瑜道:“难怪克日来老是听旁人夸你这茶馆的平话, 本日一听, 的确是名不虚传。”
第 99 章
当年的宋家是个烂摊子,可早两年一番清算后,管家、掌事们各司其职,现在也就没甚么大事,安逸多了。至于买卖上,也有点青帮着分忧,用不着再像初到宋家那般劳心劳力的。
并非正妻,以是不必经常到西府老夫人面前立端方,世家来往的应酬更是不必列席。
娄兴如释重负,心中乃至有些对劲,觉着本身方才是将宋予夺想得太短长了。自家姐夫现在如日中天,恰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就算是宋予夺也不敢获咎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