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萧衡复了一边她的名字，揉揉眉心似是在想甚么。果然忘了。
含香园的婢子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栗。院门口围着各房的女婢，见刘氏前来立即分前程立在两侧。
“叫甚么名字？”
她拿着帕子掩了掩唇，转而瞋目对一旁的婆子道“杵着何为，还不把人抬出来。”
“是。”刘嬷嬷回身拜别，自有婢子上前扶住刘氏。
莫主子挑选在此时拜别想是定有深意。看得出是个刚烈的女子。出征期近，元帅家中死人已是绝望。何况以坠楼的体例，满地见红更是不吉。
锦娘看她雍容的背影眯眯眼，这妇人果然短长。言语间明显是体贴却不动声色把各房敲点了一番。难怪萧衡放心把阁房交与她，许是大院里的主母就应有如此本质。不知听雨楼里的萧霖是否会被调教成这个模样。
婢子尖叫声惊扰了府里喜庆。
“帮妾身好生照顾锦娘。”又对锦娘招了招手，她举步上前，柳姬道“好mm，来不及教你操琴了。”
甘心，流水无情草自春。
“爷还记得柳主子么？”锦娘含笑着进入正题。
“病了就请大夫。”萧衡道。心想这丫头到底想说甚么。
她对刘嬷嬷道“去禀了老爷吧。”
她思来想去独一能帮手的便只要萧衡，可现在又不在府中。
刘氏这才回身对两侧的女婢道“奉告你们主子，夜冷的紧细心着凉。”
人群静了下来，刘氏由嬷嬷扶着徐行前来，莲步摇摆，暴露内里青段鞋面上的半个锦花图案。着大朵牡丹烟纱寝衣外披翠紫金丝厚长袍。发髻疏松，几缕墨发垂在白净的雪劲间。
“谢爷。”锦娘这才起来直视萧衡，她想他亦想不起早些年在柳姬身边服侍的肥大丫头。萧衡年近四旬却没多少窜改，还是英姿出色，刚毅沉稳。或是练武之人总比凡人要来的结实些。
“不过是承了柳主子的恩典。”
不管如何柳姐姐的病是担搁不起的。
望了眼含香园被灯火照的通红的匾额，檐上的冰鳞在暖和的烛光下渐次化去，滴到地上又重新结成薄薄的冰片。
“含香园的莫主子坠楼了。”女婢挣开锦娘的手往前院跑去。锦娘一惊，又想莫主子坠楼这等大事萧衡定是要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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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边做活。”他踱步到主位上坐定，拿起一旁的青瓷茶盏。
与她而言或是还了一个交与她读书识字的柳姐姐。
“霖儿那边。”他嘴角笑意更甚，怪不得。原是糊口所迫，怕也没少吃霖儿的苦头。
她晓得柳姬说的照顾分两层意义，她亦感到萧衡投过来的灼人目光。但她还是兀自退了出去。
“柳主子说爷是重情之人怕是不会目睹她病死冷塌。”锦娘见好就收。嗓音揉揉撩民气头。
本日萧府掌灯格外早，换了极新的大红灯罩。油丝在内里滋滋呲呲的响着。
“婢子拜见老爷。”锦娘跪着不慌不忙的存候。
他从案几处走下道“起吧。”既是本身上门他又何必回绝，如此美人却这等挨不住孤单到为她的美添了几分瑕疵。
她看着他衰弱的一笑，却耀若星斗。锦娘好久都未见过如此灿烂的笑容。
半晌大夫放下纱幔摇点头道“这位女人耐久积怨成疾五脏皆以破坏，怕是时候未几了。”
然与这院落中的女子而言亦不过是换来轻飘飘的一句“夜冷的紧细心着凉。”
“爷既然能想得起婢子，是否也记取柳主子的好。”锦娘看着他嘴角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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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
有婢子端来热水冲扫院中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