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时,却见洛湘竹已被梢公掐住喉咙,抵着刀威胁。
这一招,倒是梁山泊叛逆兵首级宋江的绝学,“恰如猛虎卧荒丘”。
挺剑便刺,一招“到处闻啼鸟”,分作两三个剑势;一招“横当作岭侧成峰”,化作十几道剑影,来取躲在张大球身后的赖聪。
夜无眠、张大球两人剑掌流连几十回合,均拿对方不下。
“张大王,不料你部下的人,竟能跳过你,自作主张,趁机偷袭我家主子。你虽为大王,此等行动,却非男儿所为。你虽为大王,御下不严,毕竟失了王者派头。”
看六合一色,江水青寒,孤雁南飞,不免悲从中来。
夜无眠剑法多用杜圣,大巧不工,取法精熟,一招一式,流露古朴大气。
这些弯弯绕绕的线索,普通只要产生了,才气被人想起,不然,思虑的触角何曾能在这犄角旮瘩处探察?
忽而又点头想道:“不成。本日已经死了一个四当家,才让赖聪顶上这个空缺。如果再折掉,没人暂替,老四本来领的那群喽啰,恐怕不好管束。”
张大球紧思考,细打量了一番赖聪,心下升腾起一阵讨厌:“我若为了如许一个读伪书的淫贼,拂了美人的意,那可真是该死挨鳏夫的苦,享手作妻的乐了!
莫说打劫打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都雅的女子;便是从娘胎里滚落出来到现在,这等神仙似的人儿,张大球也是头一回见。
幸而此时经脉当中,却有一道无色有趣的气,不知从何而来,缓缓津润流淌,将这反胃的感受,压了下去,身材顿时规复腐败如初。
俄然听得一个尖厉的声音大呼道:“兀那小丫环,放动手中兵刃!不然我割了你主子的喉!”
念及此处,张大球将赖聪细心护着,大声道:“小妹坨,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给人留一条活路。”
这赖聪小贼,让小妹陀杀了就杀了吧,我黑麋帮各处豪杰,就不信另选不出一个四当家来!”
洛湘竹狠恶咳嗽几声,回转过来,流下几滴泪水,看着夜无眠,声音沙哑道:“阿眠,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从我前面制住我……”
这大当家心中想道:“昔日我劫夺的女子,且不说姿色不及这小妹坨十一,更无一小我正眼瞧我,都说我是匪寇,被我胡乱玩弄一番,就都要寻死觅活,没有一个能做得悠长的,甚是无趣!
现在听得夜无眠讽刺,怒意更甚,直冲头顶。他双目圆睁,一巴掌甩畴昔,就将梢公扇下水里去,扑腾半天沉沉浮浮,好久上不得船来。
夜无眠见张大球脸上阴晴变幻,便知这贼寇,正在心中衡量,失却了防备。
夜无眠心头一黯:“莫非本日就要折于此处吗?”
张大球见夜无眠剑影倏至,暗道:“我何不起开,任这妹坨把赖聪杀了便罢?归正与赖聪没有多少友情,死便死了。”
洛湘竹没有想到,他也没有想到。但恰好就是大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却便产生了。
赖聪强行讨要女人的行动,令张大球或多或少有些火气,现在落井下石,也是常理。
张大球走到洛湘竹身前,将她肩膀拿捏按住,悄悄一扯她头上绑着的头巾。顿时,一头秀发青丝如飞瀑般泄开,映托出女儿家绝美的容颜来,直把这贼寇看得痴了。
说着,冷眼看向这梢公,脸上不悲不喜,令人看不出贰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