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也从她的包裹中,拿出上好棉布一条,给云生裹了一层,制止被冻到。
楚烟道:“公子去哪儿?”
穿戴一件樱桃红色褙子,披红色雪绒云肩,腰间缠着杏红色长绫,气质出尘,令人见了自惭形秽。
楚烟淡定道:“那也只能延请名医,前来救治了。冬寒时令、变天骨气,小儿身子弱,一着不慎,传染风寒,就抱病了。”
夜无眠看向楚烟,愁闷道:“可你随我又有甚么好的?如你所说,我只是个提线木偶。行尸走肉跟着提线木偶,难道哑巴坐在了瞎子背上?你非要撞个鼻青脸肿不成!”
怕伤着云生,夜无眠只得上马来,护着他的头赶路。
痴男怨女,是大家间最为可骇的两类人群。
夜无眠不甘逞强:“却也要好过行尸走肉!”
听闻此言,夜无眠自以为明白了。
他真的是摆布皆无计,束手也无策了。
楚烟拂尘一扫,笑道:“公子,如何千方百计要把人赶走?我本是湖广安陆县人,曾随兄长赴北京,住了两个月,甚无聊,又单独游历了西安城、洛阳城、长沙城。这些大城的繁华,我都揽尽了,又怎会贪这戋戋一县的热烈?公子莫要闹了。”
闻言,夜无眠把云生从床上抱起,正要出去。
几个兵卒,穿着薄弱,在北风中搓动手脚,大声谩骂着气候。时而见到过往行人,有不扎眼的,踢起一脚,宣泄心中肝火。
城门口来往,多有偕老扶幼的旅者、挑担肩挂的脚商。另有趁着农闲时节,挑些萝卜山药,进城来卖的山野庄稼汉。
入住萍乡县城一家堆栈时,夜无眠订了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中房。
把上房给楚烟住,本身带着云生住中房,预押了一两银子,给付用饭、留宿及马匹的打理和草料用度,商定明日退房结算,多退少补。
楚烟可贵不去争辩,奸刁一笑,顷刻生辉,道:“也罢。我既是行尸走肉,公子应当不介怀一具行尸走肉,跟从着本身罢?摆布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又有何妨?”
以楚烟两次追逐他,所揭示出来的轻功程度看,其武学修为,当是极高,或起码是个专精轻功的里手。
楚烟笑道:“却也不必亲身去找。昨夜我出来吃茶时,刚好碰到一名宫廷太医,正下榻在这堆栈中。不如我去把他叫来,亲为你的儿子救治,也省却了公子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