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平常。
“现在我”，对于“畴昔我”来讲，看似是“聪明我”，但是再度此岸，惊起却转头，也是在畴昔的痛苦中，挣扎沉湎、难以自渡的“痛苦我。”
从天而降的河，让夜无眠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这传承千年的词句，算是为先前深深的迷惑，作出了正式答复。
利诱处，暗里深思道：“并非是枪尖暗了，是我的心更亮了。比如骄阳之下，烛火再明，也是微不敷道。”
夜无眠细细打量，她眼中秋波灵动，尽是体贴，白净的脸上，渐生红润。
他赶紧拜问谭敬承道：“母舅老爷，敢问这七日里，我伤着人没有？若伤着人，由阿眠一力承担。修建破坏，我亦照价补偿。”
心念至此，忍不住朝洛湘竹看去，而她正看着本身，两人目光相接，视野也变得热络起来。
谭敬承美髯一捋，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他光荣着，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难以言表。
“好险！好险！”夜无眠悄悄光荣，“我那般冒然打击，如果是气度局促之人，恐怕早已心生不悦，脱手将我掌毙。幸亏祁舵主有妙手之风，没有多说甚么，只是拂袖而去。”
他顺势吟起了大宗师苏东坡的词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皋牢还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些戋戋破坏，而伸手索要俗物？
环顾四周，本来萧瑟的小院，竟开出了几丛花草来；小院边靠近他的墙，倒了一两堵，亭台楼阁，塌了三四座。
这几日在谭家过着安宁的糊口，吃穿用度，都不是在江湖飘零时能及得上的，气色天然也就好了起来。
话未说完，他便惊奇地“啊”了一声，嘴巴张得老迈，快塞下一个婴儿的拳头了。
拳掌翻动，内力涌动，身边的幻景，再支撑不住，像碎屑普通，纷繁扬扬洒落。
思考道：“看来我得向蜜斯道别了。只是，这一别后，不知多久才气相见，蜜斯在这深宅大院当中，会过得欢愉吗？”
无穷远，无穷近，无穷恨，无穷乐。
一念未达时，我是“痛苦我”；一念通达时，我是“聪明我”，“痛苦我”和“聪明我”明显只隔着一念，转头看，却各在一端。
实际的气象像画卷放开，四周站着的人，也都一一进入他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