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干草,夹带着一些粪便、馊掉的食品,在这冰冷的时候,还冲起令人作呕的臭味。
“恰到好处”,这反胃的感受只涌到喉咙尖尖儿,没有到嘴里,卡得非常关头,不上不下。
挨了两个耳光后,碗被扔在地上,裂成两块,一半朝上,一半朝下,阴阳。
几个混乱的梦境,零琐细碎,不成章法。
不期某日,一头五爪亢金龙,自黑云中穿越而来,脸孔狰狞,吞日蔽天。龙尾蹈处,河床翻为郊野;龙息吐时,水族尽赴鬼域。
梦中,他本是江河混迹的一条小蛟,化龙有望,却也清闲安闲。过着饮晨露、沐秋霜的欢愉日子。
这必不是天国,这是?
所幸也终究把那恶龙杀死,吞了这孽畜的龙丹,一朝褪去旧皮得新鳞,吞云吐雾,化蛟为龙,遨游四海,清闲欢愉。
夜无眠一时健忘这类处所的称呼了。
这里是……天国?
这两小我都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叫甚么名字了。
夜无眠做了一个梦。
面前一块明镜高高悬起,辉映出好大一条金色妖龙,恰是那条被他击败的亢金龙。这龙现在痛苦哀嚎,病笃挣扎。
暗淡的碗底,是暗淡的人生。
他动一下,那妖龙也动一下,他伸开嘴,那妖龙也伸开嘴,与本身同动静,共去处。
大耳垂男人赶紧哈腰抱拳道:“钱千户,卑职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恕卑职大胆直言:卑职之以是多次提起镇抚使,实乃关乎您的前程。”
好景不长。
拔舌天国就只拔舌,刀山天国就只挨刀子,油锅天国就只被油煎,哪有像这里,又受冷,又受热,受疼痛,闻臭味,恶心反胃,这诸多痛苦一齐消受的。
丑男人哼道:“当日镇抚使,本日又镇抚使,句句不离镇抚使,不晓得的,还觉得你刘风,直接服从于镇抚使呢!你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千户!”
说着,附在那丑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明显,吞下了龙丹,他变成了亢金龙,就得接受本来应是此龙接受的天谴。
不,天国仿佛没这么糟糕。渐渐复苏过来的认识,回想起在佛经里看过天国。
嘴角带着巴望的笑,看那小我够意义地把碗送到了嘴边。
“啪啪”。
身材发肤,都出奇地冷,冷得已经忽视了肚中的饥饿,和喉咙里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