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儿大胆说了。”穆雪见邓晨将军点了点头,接着道:“在莒【jǔ】有赤眉,听闻他们有约:杀人者正法,伤人者偿创伤。以言辞为束缚,未有文书、旗号、体例、号令。但治军严明。虽言匹夫之勇,不敷以成大事,亦不能小觑【qù】这一派权势,倘若掀起甚么风波,也是很伤害的。王匡、王凤将军为首的绿林军,今虽与刘演、刘秀将军的宗室后辈军合盟,但毕竟是两派权势。今立刘玄为帝,起码证明两点,一者,刘玄为绿林军的人,他称帝,代表绿林军在兵力上更具上风。二者,刘玄也是刘室宗亲,选他为帝,也算是绿林军的让步,可见宗室军权势也不小。今后,两派权势毕竟,还是会分道扬镳的吧。只怕……”
大哥的死来得太俄然,一下子砸懵了刘秀将军,刘秀是多么聪明的人,听了穆雪的话,立即规复了明智,道:“对,你说得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现在要立即回宛城。”
“只怕甚么?”邓晨将军听得有些入迷,不由诘问道。
“伯升兄如何了?”邓晨将军的心蓦地一沉,孔殷地问道。
邓晨将军听了穆雪这般观点,手捏须髯,不住地点头。
“报!”刘秀将军的亲兵,俄然冲进大帐,气喘吁吁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宛城出事了。”
听了亲兵来报,刘秀将军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时不知该做些甚么。
冯异亦拱手回礼道:“多谢将军信赖!”说罢,出了大帐。
刘秀将军从主帅之位,腾地站起来,抚掌大笑道:“公孙兄公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挥手招来摆布,道:“给冯大人松绑!”又拱手道:“静待大人佳音。”
冯异叹了一口气,道:“异系父城吏士,经心恪守,不失为忠义!今异既被俘,死亦无所言,但家中有老母尚留父城当中,若将军肯释异见母,异愿携所治五城,来归刘将军,以报将军。”
更始帝刘玄瞟了他一眼,手撵髯毛,不紧不慢道:“杀个刘稷有何用?朕心中之结,还是未解啊。”
“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雪儿,依你之见,太公之意何解?”邓晨将军撩衣坐下,笑问道。
见更始帝刘玄,神采未有何窜改,张卬阴沉一笑,持续道:“陛下,您何不封他个“抗威将军”,杀杀他的威风。他若受了,那就是哑巴吃黄连。他若不受,那就是蓄意谋反,您便能够将他……”说着,张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