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甚么难过呢?”他的黑眼睛仿佛夜空撒满了碎星。
许世唯握着我的手,浅笑,“老婆,我们回家。”
这类不辩是非的公理感很令人讨厌,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仁慈、博爱的标签绝对是我爱他的启事之一。
他脸上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儿,衣服也被戏台上泼下来的颜料弄的很脏,但是他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反而还对着我笑。
碰到许世唯后全部天下都变了,阳光本来这么暖和温馨!鲜花本来这么素净都雅!牛奶巧克力的味道竟是那么的香和甜!
“那边两位年青门生,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们不能帮衬着玩耍,也过来抽签算个学业吧!”
我也笑,但是脸上的眼泪用袖子如何也擦不洁净。
看不见,也不见,眼睛里只要无边无边的暗中。
此赌球非彼赌球,而是江城特有的一种小游戏,木盒子分红五格,顺次写着一元、两元、五元、十元的金额,第一格中置着橡皮弹,拉动开关,弹走橡皮弹,落到哪个格子里你就能拿走呼应的钱。
“夏三断,你要吃棉花糖吗?”许世唯俄然问。
“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啊,正守隧道的耗子王老鼠药只要两毛钱一包喽!”
“那就去看戏。”我说。
路上的人很多,推车、马车、商贩另有扛长板凳带着孩子的,一不溜神我们就会澎湃人流给冲散。
归去问上,许世唯问我,“夏三断,你当时为甚么哭啊?”
我的爱人,此时脏兮兮的坐在废墟里,神情却高傲得像个打了败仗的王子。
“是啊,真的很坏。”我带着浓厚的鼻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