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方的行了礼,站在那边,没有老夫人的表示,毫不起家。
清芷说完,想要持续往前走。
“是。”
喜儿身后的几个小丫环听了,一股脑的凑上来,像麻雀似的嚷道。
是以国丈府大门前,每日登门拜访的来宾,络绎不断,门前的马车经常排起长队;到了节日,送来的贺礼堆满了大厅,乃至挤到天井内里。
皆因其嫡女身份太崇高,国丈爷曾放言:不嫁凡夫俗子。
“清姐姐,你也要教我。”
梅姑姑不晓得甚么时候走了过来,见几个丫环在笑闹,呵叱了一句,吓得她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常日里国丈爷陈匡老是忙于政事,一整天都不着家,现在才未时末,竟然返来了。
“我也要学。”
清芷灵巧的说着,但是梅姑姑却夺下她手中的衣裳,语气有些催促的说道:“老夫人头疼得紧,你快去吧,楠女人那边,我会安排的。”
“梅姑姑,前次的桂花梨汁蜜吃完了吗,明天厨房张大伯的孙子,在后山倒腾了一个蜂窝,内里的蜜可新奇着,我讨些过来,再给你熬点?”
走在花廊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叫喜儿,脸颊圆嘟嘟的,跑来拉住她的衣袖,欢畅的说着。
“你今晚给我留个玉米饽饽,我便教你。”
清芷这才直起家来,绕到老夫人身后,双手摁着她的太阳穴,力度适中的帮她揉着。
喜儿一听,涨红了脸,作势要打她,清芷抱着衣裳,赶紧躲让开来;这喜儿年纪还小,分寸总把握不好,如果玩闹弄脏了主子的衣裳,即便是她,也要挨一顿骂。
“老夫人如何能这么说呢,您呀,身强体壮,定能长命百岁,今后楠女人生了小重孙,还要您帮着带呢。”
清芷并没有愣住脚步,只是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小步迈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看到国丈爷也在。
老夫人看她来了,尽是皱纹的脸,笑出花来,伸手招了招她说道:“清丫头,过来给老身按按呗。”
而她也很晓得避讳,十六岁恰是豆蔻韶华,府上的丫环们,得了赏钱都会到街上添置一些胭脂水粉,又或者扯二尺红头绳;但是她却只是买来藕色的水粉,愣是把脸弄得惨白无赤色,生生把绝世的容颜给粉饰住。
“清丫头的巧手,做甚么都好吃,眼看着也未几了,如果得空,再给我熬一些。”
不等清芷答话,这群小麻雀就被弹压住。
梅姑姑看着喜儿等人,低声斥了一句,小丫环们低着头,仓猝作礼仓促分开。
来到榕园,几个在院子打扫的丫环,见到她来都停动手中的活,笑着问好:“清姐姐好。”
她轻声说着,昂首瞥见国丈爷却眉头舒展,仿佛在烦郁着甚么事情。
“梅姑姑喜好就好。”
且说清芷本年也不过十六,却极其聪慧,晓得察眼色,做事全面滴水不漏,国丈府内那几房东子们,对她更挑不出一丝弊端;院里的嬷嬷、姑姑也喜好她,那些小丫环、小厮们,对她更是昂首帖耳,说一不二。
嫡女有一贴身侍女,七岁从人牙子手里买进府,长得聪明剔透,心机工致,刚巧同岁,就留在身边服侍。
名唤清芷。
“可不是嘛,这秋风一起,老夫人头风又犯了,想着你的巧手,让你去按按。”
“你这嘴巴,像抹过蜜糖似的。”
老夫人伸展了眉心,不住的赞叹说道。
要说皇城陵州哪家府邸最雍贵奢闹,当属国丈府。
皇后娘娘是国舅爷的长女,贵为皇后,入宫后,就连做爹娘的,也不能再呼她儿时闺名,要恭恭敬敬的尊称皇后娘娘。
“别闹,今晚我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