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着自家长工满脑筋汗珠子,再加上之前姚惠然与胡大牛所说,心中早就起了狐疑,一边儿狠狠瞪了那长工一眼,一把将他怀中那烧水管子夺了出来,然后走到徐福的摊前。
胡氏一听,奇道,“我那远房侄子?但是大牛?”
“说来听听。”那衙役年事不小,在县衙当中也算是个小头儿,听得姚惠然一开口非常安然硬气,又想到徐福那嫂子瞧着便非常心虚,心中已然有些判定。
他这般想着,便扭头看向姚惠然,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你既说这买卖是你与徐福二人共同所为,又说此次伤人乃是被旁人泼了脏水、污了名声,可有证据?”
那盖子并不是直接扣在管子上便了事,盖子的边沿处有一个半寸见方的凸起,儿烧水管子短边的口儿边沿处有一个与之大小完整划一的缺口,再往里便是一个不异厚薄却长出来一些的卡槽。盖子盖到管子上时,要把那凸起卡到管子口上的缺口里,然后再一扭转,那凸起便完整卡进了卡槽当中。
还真是死不承认,姚惠然内心嘲笑。
刘氏满脑门儿的汗珠子,此时听到那谭姓衙役这般打单,差点儿坐到地上,却还是咬牙硬挺,艰巨的扯了个笑容,“官爷您说的是……”。
这会儿,李家的长工便抱着家中那烧水管子到了此处。这长工三十岁高低,面色乌黑,眼神有些飘忽,面上带着些忐忑,瞧着便不是个非常本分的。
她这一开口,四周围观的人群私语声儿便一下子大了起来。有那真正在徐福摊子上买走烧水管子的便对胡氏大声道,“胡婶子,你这恐怕真是让人坑了。我家的烧水管子是我自个儿在徐福摊子上买回家的。还是你那远房侄子给我改的灶台装上去的,并无破钞。”
胡大牛是胡氏的远房侄子,年纪虽不大,却一贯靠谱。此时他站出来讲这买卖他也有份,胡氏内心一下子便方向了姚惠然等人这一边。
姚惠然见他来了,便对胡氏道,“婶子,现在徐福摊子上另有没卖出的烧水管子,您随便拿一件与您家里买归去的那件对比一下,瞧一瞧可有分歧之处。”
她这边话音刚落,胡大牛便自人群里钻了出来,走到胡氏边上喊了一声“姑”,又与她细细说了烧水管子的买卖,“……徐福卖出去的烧水管子那都是稀有的,每一个都是我改的灶台。这可不但是为了费事儿便利,我们这烧水管子在改革灶台的时候是有些大窜改的,为的就是防着热水洒出来烫伤了人。”
姚惠然眼尖,嘲笑着对刘氏道,“徐家嫂子,要去那里?这事儿也关乎你们家的名誉,怎的就沉不住气要走呢?!但是心中发虚,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方才刘氏那恶言恶语还言犹在耳,姚惠然天然没有对她客气。
她家里阿谁烧水管子,盖子是直接扣在管子上的,虽说也算密实,但是如果将那烧水管子倒置,盖子还是会掉落下来。自家媳妇会被烫伤,也恰是因为不谨慎碰倒了那烧水管子,管子倾斜盖子掉落了下来,半管子热水全浇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家阿谁长工,虽用了很多年,但是确切有些贪小便宜,她深思了一下,到底请了熟谙的邻里去她家里去取那物件。待那邻居离了此处,她踌躇了一下看着姚惠然问道,“小娘子,你说这烧水管子乃是旁人赝造,可知是何人所为?如果旁人所为,这徐家媳妇怎的还往自个儿小叔子身上扒拉?”她一边问着,一边看了一眼刘氏。
徐福摊子上另有十来个没卖出的烧水管子,此时一股脑儿都摆在明面的架子上。胡氏抱着自家阿谁在他摊子前打量了几眼,嘴里倒是嘟囔了两句,“没瞧出来有甚么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