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没闲着,她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太子爷及冠四五载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蛋儿,现在不过十个月大……比及他能亲政,那还得十几年工夫。现在大齐也算不上国泰民安,北边北狄正在交兵,南边交趾虎视眈眈,接连几年各地时有旱涝天灾,客岁四川地界还闹了兵匪。
那陌生男人见门口立了个孩子,挠了挠头,道,“却不是敲错了门,这位小兄弟,你家此时可有一名宋姓的少爷在?”
宋禛见她面色安然,并无半点不喜之色,内心只感觉她大气开阔,也总算是压了自个儿的苦衷,点了点头,这才又出了院门与那吴海仓促去了巷子口,便是连书童墨子都没带着。这倒是遂了墨子的心机,他这一年工夫跟着宋禛来了溧水,每日里不是吃那老奴做的寡淡饭食便是在书院里拼集吃一口,本日见了姚惠然的本领,正抓心挠肺的等着开饭呢。
便是此时,符晟俄然又道,“四日前,父皇突地病倒。太医们说是忧思悲伤过分,此时已不睬朝政,幸亏神思还清楚。现在朝政由几个兄弟们共同商讨,几位阁老共同辅政。可我那八弟,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若不是我提早遣了暗卫留在东宫当中,这孩子说不准已然遭了殃。这会子后宫被赵妃把持,甚么动静都传不出来,我也只能借着差事把这孩子带了出来,一起送到北地顺平侯那边。可这孩子,自来体弱,也不晓得能不能撑到北地……”
宋禛不知这一回见符晟需求多少时候,只感觉如果不能定时来用饭便有些对不住这般筹办的姚惠然。他走进灶间时,姚惠然已经炸好了鲫鱼、并将那过油炸好的鲫鱼自锅中捞了出来放在长盘当中沥油。
他这里正说着,吴海在车外突地插了一句话出去,“爷,方才我去寻宋少爷时,瞧见那户人家家中也有个差未几大的男娃儿,不若我们借地儿歇歇脚。还能借那姚家男孩儿的由头,请个大夫给孩子瞧瞧身子。”
那内里略微裹了一层面粉的鲫鱼被炸的焦黄酥香,便是还未葱焖,那飘出的香味已然让人垂涎欲滴。
宋禛一边走着,一边将身上那件围裙扯了下来,急步走到吴姓男人身边,抬高了声儿问道,“吴大哥你怎的来了?”不待他答复,便又问道,“但是表兄……?”
姚惠然远远的看着,忽的想起为何感觉这男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