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本就年青,又在父孝里,并没有傅粉,擦一把脸,又敷一敷眼睛便可。洗完了脸,又要当作没事儿人一样,持续教闺女数数儿。
颜神佑被老夫人抱着,就听着底下唇枪舌箭的,心说,我娘分缘儿不坏啊!倒是这三婶儿,仿佛不被待见,如何我那便宜爹倒被阿圆奶娘骂得狗血淋头了呢?
打那以后,赵氏对姜氏就多了几分顾忌防备。内心却又鄙薄姜氏,以其吝啬,又以其丈夫无能,不如本身丈夫,“也就只要这些旧家的褴褛端方能赢人了”。
拜老夫人一句话所赐,颜神佑才端庄八百儿地见了一回她这一世的亲爹。
颜肃之浑不在乎,正眼都没给老婆一个,倒是给了闺女一个眼神儿:“会说话啦?”说完,也不逗闺女叫她喊声爹,一甩袖儿,他抬脚又走了。留下颜神佑目瞪口呆:这都甚么人呐?重男轻女?娶了仇敌的闺女当老婆?别有真爱?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颜神佑扭着个头一看,就看到老夫人右手边第二个、姜氏下首一个穿戴大红衣裳、发髻高高的年青女孩子在那儿笑着说话呢。此人长得与在坐的都不太一样,不是说不标致,也是个美人儿,小巧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可不管如何看,就感觉气场跟旁人不太一样。说是女孩子,是指春秋,实在也是梳着妇人髻了,颜神佑看她坐的处所,大抵就晓得,这就是她三婶了。至于姓名,待考。
赵氏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想再说甚么,思及这大姑子还在面前,丈夫又叮咛过大姑子与丈夫不睦,恐说出去的话被她这出嫁了的娇客堵返来,又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