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解释，也没能减缓他的神采。
甘明琮也晓得本身失态了，不美意义地挠了挠头。
低迷的情感只呈现了一刹时，他又规复了奋发模样：“不过不要紧，再过四年，我就会回到靖南军，我就是卫家嫡派的下一代，我会成为下一个宁远将军！壮武将军！柱国大将军！”
林时生曾为卫牧写过一首诗，现在传播颇广，是以到了将军府，遭到了卫家人的殷勤相待，就连卫老将军也对他非常青睐。
“明天朝议，小娘舅的追封，终究定了下来，为国死难，追封为壮武将军……”
“如果是议为有功的话，应当是封到二品，因为大梁二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获得功谥；或者是赐下勋位，由嗣子担当——”
他顿了一顿，握着拳头在林嘉若面前晃了一晃，眸光熠熠：“我要考武举，我要担当小娘舅的衣钵，永康十八年，我们都城再见！到时候，我考个武状元给你看！”
甘明琮冷冷一笑，眼中闪现喜色：“正五品到正四品，那就是将我小娘舅之死，议定为功过相抵了！”
林嘉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林嘉若拉了拉徐窈宁的衣角，悄声说：“娘，我跟明琮表哥说说话。”
“你晓得吗？阿谁反贼，是燕怀！燕怀！三代镇守西北的神武侯府的燕怀！”
再昂首一看，甘明琮也同时溜走了。
秋，主肃杀。
林嘉若弱弱地替他解释道：“爹，明琮表哥要去姑苏了，我们在说卫将军追封和媾和的事……”
甘明琮摇了点头，道：“下个月，我就跟着外祖回姑苏，学习兵法策论——”
“只不过当今即位后，卫家就垂垂从靖南军里退出了很多人，卫氏嫡派只要我小娘舅还在——”他苦笑一声，“现在也不在了……”
两个孩子也没跑远，就在走廊另一端的转角处，各自坐在一侧的扶栏上。
“男人汉，岂能作小后代姿势？将军何惧战死，战甲犹有传人！戎人豺狼之性，此番媾和，最多不过三年，必定烽火复兴，你另有空在这里哭！”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林嘉若已经被林时生紧紧地护在怀里。
永康十四年的春季，都城同时有两场颤动全城、乃至鼓吹各地的丧事。
正五品到正四品，仿佛是升官了，但仿佛有那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我要走了。”甘明琮一开口，倒是闷闷的一声道别。
林嘉若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哭又笑，难以自控。
“他说是甚么？”林嘉若猜疑地问。
俄然转向林嘉若，目光灼灼：“阿若，你晓得吗？他们想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