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一点都不焦急,笑盈盈地看着她焦心的模样,好声好气地劝道:“四女人莫急,这会儿,再急也是来不及了的!”
林嘉若见林老夫人仿佛有话要说,便朝龙玉娇使了个眼色。
说完这些,林老夫人仿佛用尽了满身的力量,闭上眼,气味微小。
这一滴泪,却俄然刺激了窦氏。
看到林老夫人痛不欲生的模样,窦氏终究镇静地笑了,轻声道:“你看,这就是报应,你害死了本身的亲弟弟,也毁了本身的亲儿子,如何样?你痛快吗?你悔吗?”
窦氏俄然笑出声来,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老夫人,柔声道:“四女人,你别白忙活了,窦增已经死了,窦家勾搭太子的证据也筹办好了——”
龙玉娇在窦氏身上点了两下,她就满身瘫软了下来,也没了声音,被丢回椅子上,只剩一双仇恨如火的眼睛,钉在林老夫人身上,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
一字一句,冰冷如雪子,便是林嘉若听在耳中,都感觉满身疼痛。
她忍回眼泪,狠狠瞪着窦氏:“你处心积虑要毁林、窦两家,二伯父晓得吗?”
窦氏轻叹一声,看着林老夫人,道:“姑母也是晓得的,俊生哥小时候,最是朴重不过了,小小年纪,就跟个老道学普通,满口仁义品德——”
窦氏看得逼真,倒回了椅子上,痛恨地看着林老夫人,连连嘲笑。
燕子却纹丝不动。
门推开,龙玉娇拎着薛尽闯了出去。
“你、你胡、胡说甚么!”林老夫人仍想摆出怒斥的神采,一张脸却仿佛不听使唤了普通,不断地颤栗着。
被龙玉娇抓在手上以后,仍不放弃地朝前挣扎,面庞狰狞,狂怒嘶喊:“你不悔!你做下这等猪狗不如的事,你竟然有脸说不悔!贱人!牲口!”
林嘉若心中一震,大喊:“燕子!快去救我大伯父!”
她恶狠狠地往卧房瞪了一眼,道:“只可惜这个老贱人没死,不然林敬生已死,林时生守孝,林家也一个都跑不了!”
“忠于太子……会毁了窦家……太子已死,宁王年幼,赵王势成……我们斗不过……阿篆能够死,窦家不能亡!”一段话说得虽艰巨,却没有踌躇。
“这么多年,他一向以本身是林家报酬耻,他以身为你的儿子为耻,如果不是有我,他恨不得立即去死!他只要不顾统统地对我好,才气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嘶声吼道:“你有甚么资格落泪!你现在有甚么资格落泪!你耗费人道!出售亲弟!你有甚么资格!你这个杀人凶手!”
林老夫人更是老泪纵横,若不是有她扶着,怕是要痛得伸直倒地。
龙玉娇解了她的穴道,她笑得不能自已:“我爹能够死,窦家不能亡……哈哈哈哈……窦家很快就要亡了!窦增勾搭太子,盗取军粮,企图谋逆,罪证确实,窦家高低,一个都跑不了!”
林老夫人神采大变。
她顿了一顿,语声调皮地问:“你猜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三郎亲身去了,没有赶上!”
窦氏嘲笑道:“是!我父亲被抓走的那天夜里,俊生哥带着我藏了起来,可巧听到了你和窦章的对话!”
窦嬷嬷仓猝将屋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关上房门。
林嘉若肉痛如绞。
薛尽也是有真本领的,二十几针在脑袋上扎下去,林老夫人的面皮就不抖了,眼神也普通了起来。
林嘉若瞥了一眼回绝窦嬷嬷搀扶、本身摇摇摆晃站起来的窦氏,问道:“祖母,当年你和大舅爷既然害了小舅爷,为何没有斩草除根?还留下了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