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梁连吸好几口气,才压下了胸口的翻涌,身上被包裹起来的处所又热又痒,他下认识地伸手要将布条拉扯下来。
活是活到现在,可被她找到的时候,他那模样,如何能算好好的?
“那就好……”林嘉若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挪移过来。
萧梁叹了一声,道:“阿若,我从一出世,就背负了江南士族和靖南军的重望,畴前我也没想过,只是一步步遵循他们的安排走过来,复仇,报恩,都能够——”
一张俊脸刹时从白玉变成了红玉。
究竟上,是阿若来得太快了,费乘风两个月才突围到都城,可阿若出都城才几天就找到他了,也是让人不晓得如何描述好,仿佛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这话题有些沉重,林嘉若放缓了手上的行动,心疼地唤了一声:“大哥哥……”
“魏家私卫和赵秉义勾搭,在代州疆场上就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我们一起流亡,也乞助过处所守军——”萧梁摇了点头,没有说下去。
“你猜?”林嘉若卖起了关子。
嘶啦——
林嘉若点头道:“是啊!我们现在没有食品、没有伤药——”往他身上瞥了一眼,“最关头是,你连衣服都没有,我们躲在山上,别人也不好找我们!”
林嘉若吸了吸鼻子,大哥哥太不幸了……
她方才替萧梁拔了背上的箭,满手鲜血,俄然发明药没带出来,想必现在已经被烧成灰了。
萧梁精力一凛,忙问:“甚么事?”
萧梁仍旧踌躇:“关中军一向属于关中士族的权势,三叔固然于火线得权,只怕还节制不到处所守军;我思疑他们有魏家书令,乃至是密旨,毕竟是龙椅上那人,想要我的性命……”
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一找一个准的,她爹就跟她隔了一天解缆,愣是把她跟丢了。
萧梁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说:“我奉告他们,我会去河南府!”
日光入林,暖意顿生。
但是——
“那又如何?”林嘉若站起家,笑嘻嘻地从身上摸出一枚令牌,向上抛了一抛,对劲地说:“关中一带,魏家书令和密旨可都比不上这个有效!”
“大哥哥?”林嘉若被这一巴掌吵醒了,愣了半晌,顿时跳了起来,捂着他的脸,心疼得都活力了:“你打本身做甚么……都红了……”
“厥后呢?”林嘉若问,“那五小我呢?”
林嘉若闷闷地应了一声,明显是有些降落。
手指方才触碰到那详确的布料,便生出一丝踌躇来,他低头看了看躺在怀里的林嘉若,下认识地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脏污。
“我曾安排他们分离逃脱,但是绕了一圈,还是看到了他们的尸身……”他的声音垂垂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