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急了，喊着子知的名字:“子知，子知你出来，我不要你的名字了。”
子歌歪着脑袋，看看子知，又看看果树，咧着嘴笑起来:“那你明天还来吗？”
海底深处除了那些不会说话的鱼虾海蚌，就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海沟和起起伏伏的海底山脉了。
东西落水的声音，吓了人鱼一跳，仓猝回过甚去看被砸起水花的处所。
子歌看他登陆，也游到岸边看着他:“你为甚么上去了？”
真甜——
树上的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喂，人鱼都像你这么贪吃吗？”
伸着细瘦的胳膊想要够树上的果子，却始终够不到，急的鱼尾巴在水里拍的“啪啪”作响。
“好人。”
“你在做甚么？”身影点头摆尾地游到少女身边。
“噗通”一声落到水里，溅了人鱼一脸的水花。
少女遴选着海蚌，如同他遴选食品。
一复生，二回熟，呲溜呲溜的还没等说话的人跑过来，人鱼就已经钻进了水里。
试着走了两步，“啪叽”！身材狠狠地拍在岸上，疼的人鱼“唔”了一声，泪珠子眼看着就要落在草地上。
人鱼舔了舔嘴唇，齿间还保存着方才吃过的果子的暗香。
歌声悠悠，缥缈空灵，从崖壁的另一侧慢悠悠的传过来，那身影竖起耳朵凝神谛听，镇静地应和着高歌，又猛的从礁石上跃下来，一头扎到湛蓝的海水里，一枚炮弹一样的在海中划出一道窄窄的水痕，远远地瞧见海底里的那一抹素白，点头摆尾地游畴昔，围着那抹素白转圈圈，镇静的如同寻到敬爱之物的孩童。
“你是人鱼。”
人鱼愣了愣，摇了点头。
人鱼啃着果子扬开端，看着树上的子知，愣愣地摇了点头。
仿佛……是果子？
有风顺着一侧的石壁吹到人鱼的脸上，带着新割青草的香气。
人鱼吓了一跳，从速掉头爬回水里。
人鱼内心委曲极了，失落极了。
人鱼笑起来:“好吃。”
那风也不知是从那里吹来的，一起过山跨海的，竟然还如此的清楚，的确是他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了。
“嗯嗯！”人鱼点头，又皱眉:“能不能起一个好听点的？”
人鱼有些怯怯的又往水里躲了躲，这个小女人凶巴巴的，仿佛还不喜好本身，可不能给她瞥见了。
人鱼觉得子知落到水里不见了，又惊骇又担忧，闭着眼睛大哭了起来，但只是哭出了声音，却并没有眼泪。
“但是你方才不是在树上吗？”
子知愣了一下，伸手敲了敲子歌的角:“树甚么上？我是人，又不是猴。”
到了宽广处，本身把身子扭成了个麻花，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破皮的处以是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
方才那一跃已经用了他大部分力量，现在是再也跳不起来了。
“回……去？”子歌歪歪头:“那里？你要回树上去了吗？”
本来觉得本身再也吃不到了，没想到现在却能在这边闻到味道，的确就是……
吓得人鱼惊呼一声，“噗通”又落回了水里。
“子知。”
他凝神谛听，忽而喝彩雀跃起来，一头扎到阴暗的海水里，朝着声音传返来的方向游去。
人鱼缓慢地游到果树上面，蹦起来，够不到，蹦起来，还够不到……
身影踌躇着，要不要把她也再次带到海里去。
人鱼昂首看了看满树红彤彤的果子，砸吧砸吧嘴，还是满嘴的暗香。
石缝狭小，有几次人鱼都差点儿过不去，屏气收腹，谨慎翼翼的蹭着，蹭破了几处皮肤，蹭掉了几点鱼鳞，疼的他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