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万两,她当然不缺钱用了,可这话说的,仿佛钱已经到她手里似的。
二太太生硬的脸青了几分。
定北侯受封赏的时候,独一的儿子失落下落不明,没有了儿子,也没法再生,他争那些产业也没甚么意义,除了不能放在公中的,其他钱物到他手里就入了公中的账。
苏氏嘴角出现几分暖色,道,“转头娘跟你爹说说,他如许公私不分,连着我家都不好管,公中不便再出一份陪嫁,你爹悄悄松松也能拿的出来。”
你本来就管的多,但受了恩德的四太太却不这么感觉,她道,“二嫂想的全面,不然将来明绮和明依出嫁就有的争论了,有伤侯府敦睦。”
苏氏笑道,“朝霞锦,是你外祖母当年给我做嫁衣的,娘没舍得用,娘想看你风景出嫁。”
朝霞锦,顾名思义,穿在身上,如同山川河道披着朝霞普通旖旎残暴,是苏氏对女儿的心疼。
明妧落水,脑袋不灵光,不招老太太喜好,苏氏一向很惭愧,就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明妧刚量好尺寸,丫环翡翠就端着一托盘出去,托盘里放着一锦盒,锦盒上头镶金嵌玉,一看就代价不菲。
几位太太脸火辣辣的,像是被扇了几巴掌似的,明妧则起家伸开双臂站在那边,任由绣娘帮她量尺寸。
明妧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犯莫非,“不能寒伧,为了公允公道,又不好从公中掏,我那一份陪嫁又给了三mm,要返来必定不可,那就只能爹爹娘亲身掏腰包给我筹办了,爹爹是侯爷,深受皇上信赖,想必腰包很鼓,那让爹爹掏一份好了。”
苏氏坐在一旁,她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望着老太太,老太太只望着明妧,然后苏氏就问明妧了,“妧儿,你有甚么主张没有?”
珍珠端着锦盒送到苏氏跟前,苏氏把锦盒翻开,然后明妧就冷傲了,她惊呼道,“好标致!”
三太太和四太太互望一眼,眸底有火苗闪动,当然,她不是生明妧,也不是生苏氏的气,都在气二太太呢。
好一个二太太,还觉得她是为了明依她们考虑,本来是拿她们当枪使!
明妧心头突突,她没说甚么过分的话啊,如何都不说话了,她谨慎翼翼的看向老太太,就听她道,“从公中拿钱给明妧购置陪嫁。”
固然说侯爷身子有所好转,保养几个月后,就能再生了,可苏氏年纪不小,想再添丁可没那么轻易,就算生了,能不能养大,谁又晓得,屁大点的孩子稍稍动一脱手脚就能短命。
幸亏还算聪明,没有明说,不然传到镇南王府耳朵里,没得把镇南王世子气死。
苏氏有些起火了,侯爷没有私心,这么多年,几房占了他多少的便宜,只是多给明妧出一份陪嫁,不过万两银子的事,一口一个不公允,实在令人寒心。
这个不镇静的话题,没人再提,内里珊瑚领着两绣娘出去,一个年纪稍长,有三十七八,模样白净,看着一团和蔼,另一个年约二十三岁,头上戴了支金簪,眉间清秀。
老太太嗔了明妧一眼,道,“胡说八道!哪有出嫁,不筹办陪嫁的,就是小门小户也有嫁奁,你是定北侯府嫡女,不说十里红妆,风景大嫁,但也不能寒伧了。”
明妧耸肩一笑,道,“我哪有甚么主张,摆布我将来也不会缺钱用,如果太费事了,这陪嫁不筹办也没干系。”
拉拉扯扯,推推委脱到这会儿,她才回府。
四时三十二套裙裳,以明妧镇南王世子妃的身份,一套起码要七八十两银子,另有狐毛大氅,那就没法估价了,苏家舅母这么好说话,侯府嫁女儿,几位婶娘反倒禁止从公中拿银子,传出去都感觉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