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致命,是种摆脱。
床榻之上的元珣缓缓的展开了眼。
常喜的心一颤,忙应道,“是。”
她试图去了解,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后怕。
阿措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裹紧了被子,一点点的朝内里挪动,大大的眼睛尽是防备的盯着他。
现在的她,就像只小刺猬,缩成一团,暴露满身的刺来,不肯让他靠近。
她在怕他,在躲他。
一阵恍忽后,他缓过神来,目光向下,便看到一条乌黑的手臂横在胸前。
懵懵懂懂的醒了好一会儿神,她微微偏头,就看到床边坐着的那道高大身影。
元珣单手支着额头,神采慵懒道,“昨日迎春殿当值的宫人,全数绞杀,尸身都拖去明月宫放着。”
把一小我渐渐的逼进绝望的地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叫抨击。
那不对劲的香味,蓄意勾引的恶心女人,带血的烛台,他的残暴与癫狂,阿措惊骇的神采,另有她那双哭红的眼,支离破裂的告饶声……
她在顺从,在冲突。
随后,小荷和常喜公公一道退下。
蒋妃措置好宴会的过后,便吃紧忙忙往侧殿赶来。
他、他还在……
小荷天然感遭到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头格登一下,随后利落的单膝跪下,低头道,“奴婢知罪,请主子奖惩。”
他如何会变成那样呢?
常喜,“……是。”
悄悄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他静坐着伴随了她半晌。
此次虽未伏尸百万,却也是一百多人的性命。
如许防备型的就寝姿式,深深刺痛了元珣的眼。
他担忧的事,还是产生了。
她仿佛听懂了他这和顺安抚,也不再颤抖,但眉还是蹙着。
小荷皱着眉“嗯”了一声,心头对主子的歉疚更深了。
阿措下认识的咬唇,却咬到了才结痂的小伤口,血腥味又在舌尖上满盈。
闻言,蒋妃愣了愣,半晌后,她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常喜一眼。
此时在门口守着的是常喜公公和小荷,两人见到蒋妃来了,便要施礼。
她的眼眶很快蒙上一层水濛濛的泪,要不是身上又痛又有力,她就要逃窜了,现在她只能尽量往里躲着。
小荷脑袋垂得更低,“是,奴婢护主得胜,还请陛下惩罚。”
常喜公公抬高声音,恭敬道,“蒋妃娘娘,陛下这边有宸妃娘娘照顾着,你不消担忧。夜已经深了,你筹划宫宴也辛苦了,早点归去歇着吧。”
她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压住心头的迷惑,转成分开了。
昨夜,他吻她的时候,也是异化着鲜血的味道。
门推开——
一顷刻,关于昨夜的影象纷繁涌上脑海。
如果他不是人类,是妖魔的话,必定就那样把她吃了……
顺着那手臂往下,便是一阵混乱不堪。
直到一夜尽,殿内的动静才稍稍停歇。
她昨夜必定被吓得不轻。
元珣拧着眉头,苗条的手指悄悄抚上她蹙起的眉尖,之前她睡在他的怀中都是苦涩宁静的,从未睡得这么不平稳。
“阿措……”元珣低低的唤了她一声,伸手想去摸她的脑袋。
她只感觉眼皮好重好重,她好累好累,手臂都累的抬不起来了。
昨夜的点点滴滴,如同恶梦般再次浮上面前。
元珣垂眸望着她,看到她唇瓣上的血痂,那是他啃咬时留下的。
打了哈欠,她站起家道,“我去看看热水筹办的如何样。”
晌中午分,阿措才缓缓的醒来。
小荷自小习武,耳力很好,能听到主子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压抑的告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