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府中无主母,三位姨娘除了求沈隽,就只能跑老太太的院子哭,毕竟沈老太太资格老、人脉广,如果她脱手牵桥搭线,一准能成。
这个词,后院那些仆妇吵架的时阿措听到过。
阿措转头看着他拜别的背影,眸中的笑意一点点的消逝。
“爹爹。”阿措笑眯眯的将兜里紫红色的桑葚往他面前送了送,“要不要吃桑葚?我方才摘下来的,可好吃啦。”
常日里他看到那些娇气怯懦的女人就感觉沉闷,可不晓得今儿个如何回事,瞧着她那委曲不幸的小模样,他莫名感觉有些兴趣,乃至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脸……
“慕青,我必须得嫁人吗?”阿措问。
沈府天然也急了,毕竟家里有四位适龄的女人!
才走到偏厅,就听到沈老太太和沈隽辩论的声音。
元珣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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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许也好,他也乐的平静。
“我那里胡思乱想了,老太太手上明显有好人选,就是不肯帮我们思婉。她是想留着这些好人家,给四女人挑呢。”
诸如此类的事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各位深闺蜜斯的耳朵里。
沈隽比来也为几个女儿的婚事烦心,现在见孙姨娘一哭,更是心烦,“徐家挺好的,我虽是文官,与徐将军家来往未几,却也晓得他家风松散,家中的三个儿子也都忠诚诚恳……”
沈老太太也不鄙吝,到底是自家孙女,能帮就帮。
“这还不算甚么,传闻几年前有个小宫女用心蓄意勾引陛下,陛下勃然大怒,直接让人把那宫女车裂了。啧啧,真是狠心呐。”
夜里在沈隽怀中撒娇卖嗲,抱怨道,“我们家思婉既有貌又有才,就是配伯爵府的小伯爷也是配得的,老太太只给她说了徐家的婚事,还非得说那人家好。一门武将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那里晓得疼人!”
柳姨娘和周姨娘出身不高,晓得自家女儿能找到如许的人家已经托了老太太的福,天然心对劲足,对沈老太太戴德戴德。
阿措打了一兜子的桑葚,高欢畅兴的跑到闻德院献宝。
动静一出,全部大梁朝的适龄女人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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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想。”
可本身如果然嫁人了,如何才气护住祖母呢?
长公主耐烦的劝着,元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脑筋里却不知不觉想起阿谁误出院子的娇气小女人。
“母亲,儿子这不是跟你筹议吗?你消消气。”
长公主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袍的元珣,又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佩刀,叹了口气,“明天头疾又犯了?”
天子要选秀了。
“忠诚诚恳又如何,西边蛮夷虎视眈眈,今后免不了跟我们大梁有一场血战。到时候起了烽火,徐家父子免不了要上疆场。古来交战几人回?”说到这里,孙姨娘哭泣起来,“如果我们思婉年纪悄悄守了寡,那我这当娘的也不活了。”
沈隽拧起眉头,沉吟半晌道,“行吧,我明日跟母亲再说说。”
阿措难堪的往摇椅上一靠,两条柳眉皱得紧紧地。
“如果我嫁人的话,我能够带祖母一起去吗?”
他明显没想到阿措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神采也变了,没好气道,“如何站在门口不声不响!”
“啊?”长公主一怔。
祖孙俩腻歪了一会儿,阿措就回自个院子了。
元珣哼笑道,“我要真去了,她们怕是躲都躲不及。”
见沈老太太只寻了户从三品武将给沈思婉,心中非常不满,只感觉委曲了自家女儿。
短短一个月内,接连说成了大女人沈如玉和二女人沈月龄的婚事,一户是从三品御史中丞家庶宗子,一户是正四品国子祭酒家的嫡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