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写信来了……你躺着，我给你读！”
她眼眸一合一闭，大抵就连说感谢的力量也快没有了。
玉恒收了收袖子，拿起纸笔写下一行字，“如果等不到，只会更绝望。这封信，但愿她能放心。”
她含混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阿恒，承诺我，等我身后，不要为我立碑。”
万水千山……你想要一起去看的那小我……可惜……不是我。
“万水千山，我带你去看啊……我带你去啊……”
“你要听……？”她点头。
养贤回道，“送去了，可……可皇城一向没有回应。”
“好！”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一句句念给她听，“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令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如果宿世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可颜女人还在等……”
“他……来不了了，是吗？”
“信送去了吗？”这几日他一身的素红色也显得蕉萃很多。
“也是，外头风大。流风和李大妞，他们想来见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等等！”他俄然说道，“……大夫说，她的状况还能保持多久？”
“阿绮！阿绮！”她迷含混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笑着拉着阿恒的手，“这首诗……我从，从不敢念。感谢，阿恒，这首诗，我很喜好。你能……将这首诗，念完吗？”他看着那双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散去，但还是弯着唇看向她。
玉恒半咬着唇角，游移了好久，然后还是笑着说道，“好，我顿时写信送去皇城。在此之前，要等我返来……”她笑着眨眼，奉告他，她会等，会比及他来的那一刻。
“是！”
欧阳长世看着四周的人，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灵山军逃得逃，死的死，就连辰安荣也被一刀毙命。
他在她耳边听着，然后点头说道，“欧阳长世已经安葬了，我晓得他和周国公主的事。他是你的亲人，我天然会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我们……我们另偶然候对不对？阿绮？”玉恒尽力挤着笑，“我们去看花海，西北的花海，你还没去看过。”
……
“也是，你现在身子不大好。”玉恒渐渐潜下去的笑，与他胸口那抹云彩普通，再也摸不着，“那……玉都城的那人呢？你想见他吗？”
“哥哥晓得，阿宋最乖了。”欧阳长世笑着说道，“阿宋别怕，哥哥会陪着你……”她的头顶渗下一条黑红色的线，她忘了长世哥哥中的那一剑。
她还是点头。
“再送！”
他抬手，说道，“……不必再送了。太迟了，那小我，已经赶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