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人名叫“孤鹰”,墨客心机,定是个外号,哪有人叫此名字得,不过看其面庞却不是中原之人,那北地之人,叫个甚么名字,亦有甚么忌讳,规法,自已亦是不晓得了。这店小二定是熟谙于他,不然怎会叫其外号。且看此人又说些甚么。
上文书说至,一老者东叔,叫店小二照顾这墨客。
实是说到了最后,这墨客已是信口雌黄,扯谈八扯了。
墨客一急,便道:“你这店小二好生无礼,我叫你来,却似听不见。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之人,你不尊敬便也罢了。为何我常常与你扳谈,要么阴阳怪气,调侃嘲弄,要么便是装聋作哑,你这用心刁难于我倒是何意?”
小钟子心机,这厮又使甚么把戏?不过,现局势已对我无益,此人另有还钱之意,也不是个蛮不讲理之人。便道:“也罢,客长你想如何?”
墨客心机,对于这奸商之人,还得来些硬的。心中亦是高兴得很,手向怀中一揣,倒是先是软了。本来,方才换了一件衣服,现在倒是身无分文。又细心一想。便是回那空屋子,却又有银子么?那屋子是否本身的还不肯定。这便如何是好?心机一急,这头上便发了汗,汗浸入那伤口以内,杀得生疼。墨客大为忸捏,方才如果低三下四些,也道搏世人个怜悯。倒是方才一通叫唤,把这退路也堵了。因而手揣在怀中,半晌拿不出来,无法还面带笑容,看着那店小二,这笑却比哭还丢脸。
墨客道:“听客,你倒是不知了,我若不说出个来龙去脉,你又怎得听得清楚?我这故事,乃是一传说。传说,是真是假,我亦是不晓得,故平话之人所说之言,皆红口白牙,唇舌游戏,切不成当真。如果与你家有类似之处,人名有暗合之状,乃是偶合而至,并不是我成心含沙暗射与你得。”
墨客这才好好打量那女侠,但见其,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那身子骨,细腰大胯,便是练家子出身。貌美如花却又豪气实足,上身着淡红箭袖短衫,下身穿浅蓝骑马武裤,脚踏一双赭石色牛皮短靴,又似男人般外套深蓝对襟罩甲。腰系布带,扣一把宝剑。墨客不由心生爱意,想不到这荒唐之地,竟也有如此豪放女侠,能熟谙她便是三生有幸,由不得又多看了两眼。
世人点头称是,放心听书。
墨客又道:“如许如何,我为你堆栈讲书,你亦不消给我银子,一发给些好酒好肉便可。”
但见那店小二,站在柜台之上看他,却不见过来。墨客暗想,方才这掌柜还对我客气,而这店小二,端的过分无礼,叫他还不过来,又与我在那边对视,真是可爱之极。
这小钟子亦是有些活力,心机。方才东叔说得倒是了然,这饭乃是“送”与你吃的,亦是没说要钱,这厮自已非要结账,我考虑考虑这事,止慢了些没去作答,便说我用心刁难于他,真真匪夷所思。看这厮来源不明,想是四周村内发了失心疯之人。如果真与之计算,这疯一抽上来,把我打个半残,他又吃不得半点官司,我便是有苦也说不清了。
本来这美人儿名叫芳姐,墨客亦是服膺于心中。下首世人,本就呆着无趣,听有人讲书,自是欢畅,便皆说“好”。这墨客见有世人支撑,自是又扯起架子。先是让小钟子在上首摆一桌子,椅子,桌子铺上一块洁净绒布。又向下首所坐世人,要了一把折扇。再叫小钟子上了一壶好茶。没得惊堂木,便从后厨寻得一块不知哪看哪月所烙之小烧饼,早已是坚固如铁,敲之亦不会碎裂。也算是凑乎。统统筹办伏贴,墨客便开端讲书,那店小二小钟子,亦是坐在了下首处,世人津津有味,便听其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