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拜道:“可贵公子怀天下之心,我察看公子久矣,见你有豪杰之气,才对你说出此话,但鄙人之才,难以教扶公子,必有那大豪杰待之方可。”
肖猛听罢,浑身为之一震。所听之言,创新标新,与那书馆正道所学截然分歧。但却听之有理,心下骇然,便道:“薛军需所言,我从未听过,但所讲之言在理。敢问此理都是本身悟得?”
却说童善豹率肖龙、陈德、张利成皆众边兵大败狼狄以后,升官回京,肖龙镇守青云卫,端的用心防备使这要塞固若金汤,加上狼狄元气已伤,十数年再无打击中原之意,这边疆也便承平起来,商贾来往,贸易频繁。后肖龙娶了本地书香门弟仁学大员陈氏之女,陈玲儿。其父陈实,原在朝廷任礼部左侍郎,正三品大员,主管礼节、科举、欢迎之事。后告老回籍还到青云卫南百里北固山西侧北固镇居住。其女陈玲儿从小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深得肖龙爱好。两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结得一对姻缘。
肖猛当个佰总,身边边兵百人,虽是幼年,却天生珍惜后辈,视同生入死之军汉为兄弟、叔伯。常常巡查,必在火线。与狼狄流寇遭受,奋力拼杀。撤退之时,频频断后。众军汉亦把这少年当作师长恋慕,特别一少年边兵,名叫桂平,乞丐孤儿出身,为混口饭吃,插手边兵,常受得别人戏弄。肖虎将其划下麾下,常日又家中做个仆人,军中也是同上阵。这桂平对肖猛亦是忠心耿耿。
薛华道:“我看公子虽幼年,有此心极其可佳。若公子不怕刻苦,我可给徒弟以写一封信,保举你从他为师!。”
那懦夫道:“母亲大人,孩儿想煞您了!我便是您的儿子。肖猛,肖辰忠是也。”
肖龙又道一些安抚之语。那肖陈氏感觉昨夜所做之梦蹊跷,便小声对丈夫说了。肖龙听得,亦感受奇异。
肖猛听罢,道:“这个陆景,我倒也有所耳闻,特别其祖父陆衍,我外公却还熟谙,常对我提及京畿保卫战之事,以为陆衍有挽救万民于水火之力。想必那陆景也是能人,但我一知名小辈,去寻得名报酬师,有些冒昧。不知是否可收我这个门徒。”
这天上午,已过秋收,肖龙派肖猛到边屯之地,帮手军需官们运解粮食,那大部粮食已然入库,这里是碾豆扬场合遗漏之粮,止派得少数军汉捡拾。虽是春季,但气候亦是高兴枯燥闷热,活计少倾便已干完,边军官兵在前面树林乘凉。肖猛亦来至树阴之下练剑,刀光剑影当中,想起本身已长大成人,本领却未几,荒废光阴,何时能学得栋梁之才,便不由得叹起气来。
肖陈氏骇然道:“我那孩儿,还未出世,想你这年龄,比我那爹爹都要年长,怎会成为奴家孩儿,休要胡说,折杀寿命。”
“何为大豪杰?”
那人道:“母亲吃惊,孩儿已到暮年,平生所做之事,无愧六合。但终是精神凡胎,哪能超脱这因果循环。求得造物之主,化得这份奇缘,只为见上母亲一面,别无他求。此缘实属天机,不得相告。前缘已尽,母亲请速拜别,你我二人稍后便可再见。”
这一感喟倒好,引得中间一人存眷,那人名唤薛华,是肖龙部下军需官。见肖猛苦衷重重,便走上前来。
“精熟‘治学’之法,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武功军器,兵戈机谋、机巧之术、精算神通、洞悉人伦之人,乃顶天登时之豪杰,其学问可挽救天下,此类人物方可教你成得那栋梁之才。”
“你这徒弟,乃是用其平生去寻求世上之真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