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道:“她却没有来,现在她主管后古厨,在寨子里给你们做拂尘饭菜呢。”
六叔道:“那倒是好得很。白寨主也来接您了,这里看,他们在那边哩。”说罢向那边一指。
陆景道:“传闻你用那治家之理,把那盗窟运营的井井有条?”
本来,这白十三仅比那陆景小上八岁,也姑息算是平辈之人也,平时也是大要师徒实为兄弟。陆婷小时,却也曾见过,不想工夫似箭,不觉已过十几年,那小女亦长成大人。
一起无话。
一催马,跑到前去,口中说到:“这牲口好生无礼,侍我把它猎了来,与众叔叔做下酒之菜。”那手儿从腰间取出弹弓。
却说陆婷要帮梢公做饭,梢公不允,其父陆景倒是允了。
陆婷自知又失了态,红着脸也是难堪一笑,道:“爹爹只会讽刺与我。”
这白勇,从父亲这辈,就做得寨主,其你心存仁厚,倍受敬佩。白勇幼年时慕名找到陆景,学得治学之理,后回到盗窟,用这所学之理办理盗窟,那“治家”之理洞察人道,以私制公,管个小小盗窟村民却更是游刃不足。白勇本是姓白名勇,字得能,因他在平辈中排行十三,故大伙亦叫其为“白十三”。那白勇也感觉亲热,任由大师如此称呼。
陆景赶快扶起道:“十三不必大礼,我等治家学派,又不似那仁家,用不得如此庞大礼数。”
陆婷又道:“六婶呢?”
陆景便向那边看,见一行七八个男人向他们走了过来。为首那人,恰是白十三,但见他,国字脸,鼻直口阔,两道乌黑浓眉,上面豹环眼,两鬓至下巴络腮胡子,边幅非常威武。头上戴着乌纱网巾帽,上身穿淡绿色短襟盘领衣,下身着骑马宽裆裤,又一双皂色牛皮靴,外披蓝布长罩甲,腰缠玄色牛皮带,挂一口柳春刀。好一副侠士风采。身后六个男人,一看身形便知是那山野里打猎妙手,想是这白十三亲信,现与他做得保镳。但见他快步走到陆景面前,单膝膜拜。
听客,你猜那少女拿得甚么兵器?乃是一“锻钢羊角弹弓”,此弓精钢打造,硬中带韧,那挂弓弦之处酷似盘羊角,为何要这般打造?乃是为挂弦便利,这弓弦是鹳筋所制,共七八根,已系成圆环,且套好皮兜。若需用时,从那角尖处绕上几下便上好,暗中无光之处,仅靠手摸着便可装弦。这弹弓那陆婷别在左腰间,右边腰带上又挂两个弹壶,这两个弹壶设想也是机巧,上大下小,如同漏壶,最下方小口处,一硬牛皮被那内置之绷簧拴住,向下一拔,便一发弹丸动手,手一放那牛皮,又弹归去封住那小口,取弹非常便当。
金沙镇自成宗启安初年已来,因为四周取出了金矿,引得官府采掏,另有很多擅自淘金之人,亦从四方来之,官府屡禁不止。人来人往,这镇子也越来越大,各行各业也多得畅旺起来。可惜那金矿是个小矿,没十数年,便再打不出一两金子。人便也渐渐散去,这里也就式微了很多。
陆家父女在船中换了行脚的衣服,俱是短襟箭袖宽裤子,打上行缠绑腿,束上宽布腰带,顷刻间精力了很多,陆婷自也是穿得男人装束,却似一个清秀后生。二人无甚产业,陆景承担中装着几本治家书籍,又挎一猪皮水壶,后背绑一宝剑。陆婷则包一些牛肉脯,锅巴等干粮,自也少不得兵器。
忽听中间陆婷大声道:“爹爹、白叔叔,你二人需求握紧缰绳,谨慎马儿惊了。”
陆景道:“恰是,来,来,我儿,这位就是我常日里常提及的白叔叔。快快过来见过。”
忽见那山路前窜出一只鹿来,正从二人马前飞过。陆景做座之马,顷刻间受此惊吓,惊了起来,前蹄腾空,咴咴儿直叫,几乎个把陆景摔于马下,亦惊得浑身盗汗。白十三这匹马儿稍在后边,并未被吓着,自是没事。这陆婷再前面看得清楚,不由得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