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阿五忍不住插嘴道:“肖豪杰可知,我家公子亦是高雅之人哩。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其最精美之技倒是绘画,山川、楼阁、花鸟鱼虫无一不精,最妙的便是人像,草草几笔,便已出神。若邃密画上,却似真人普通逼真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化。
梁真管理西山之地,自有一套。其政令极严,贪污、调用、纳贿白银五十两,便可处以极刑,一度宦海政治极其腐败,实害怕也。又设“西山暗坊卫”仿效京制,调查周到,一但被捕酷刑鞭挞,无有不招之人。灾年流民颇多,设“流民司”专门缉拿流民,一经捕获,放逐或送矿区、牧区劳作,则流民悉数放逐,开垦,亦得兵士、军粮、战马无数。哀鸿亦得最低保障,但害怕官府如虎,不敢反叛。这西山之地,倒也兵强马壮,除拥戴大魏以外,仿佛一国。
西山之地南面,与清月教派之地波尔国交界。畴前战事平常,大周以后,清月教诸国自相攻伐,此处便纷争渐息。周朝、魏朝多在此西山之地派有重兵,防雅通、清月教派反叛,实为西北国门也。
梁如道:“知也,且知其所精者为‘治学’也。”
肖猛听得,似懂非懂。
实肖猛对这书画,虽是赏识得了,但从未学过,亦谈不上爱好。止与梁如聊聊,梁如见其只道外相,不知精华,晓得不通此道,亦未几说了。
但梁如说其父王,实无贰心。但有进京,经常劝谏皇兄,近君子,远小人。他晓得古今政法,只在西山之地发挥拳脚,创得繁华之局,让朝廷效仿以推行天下。实是为大魏国天子着想。朝廷所创政法“十税一”,虽不是历朝最高,但品类极其花梢,结婚、生子、丧葬、买卖货色、置田、建房、开垦、舟车出行,此生存必须运营之事都千方百计设税抽银,实际税率飙高,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也。西山之地,在如此高税之下,创得如此局面,已是极限,但亦不好保持。此次梁真进京,便是与朝廷商讨“特税”之法。即西山之地,与朝廷协商自行浮动税率之法,实施“十二税一”实为此地减税。
梁如让肖猛先在此等待,自去内屋筹措。肖猛来至侧墙前,见挂着几副画,离近看去,乃是太祖兴始年间宫廷大画家张固所绘的《绣女望春图》,画面之上,官女各各气质凝神,脸孔如生,真乃神作也。再看其他画作,均出自名家之手,代价连城。正想细细看得,忽见梁如过来。
梁如道:“肖兄,我等明天就在此处安息。阿五,那豹子并鹿儿交与你了,豹皮为我措置好,鹿做成肉脯便好。”
“不但知得,还看过列慧子所著之书《天下公论》,很有所感。”
上文书说到,梁如听得“陆不平”三字,也是吃惊不小,便对肖猛道:“但是原京畿神武火器营的军需官?”
梁如又道:“我父梁真,也学得‘治学’,但只取其精华也。想是要想统治天下悠长,必不能压榨过分生猛,猛之则*民变,变而重新立朝廷。但‘天下之深,莫过民气’,若没个倔强之魁首,基层之欲,得寸进尺,小民若过分娇纵,近之而猖獗,远之又痛恨。只要恩威并施,平时对小民以小恩德安之,若端的没法教诲之刁民,必除之。故今番来京请命,改得西山之地之税费之率。若稍降得一成,可减缓西山之地公众积怨,便是安民之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