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瑞花却犯了愁,道:“自天子即位已来,儿常听得提及此事,偶然为此事半夜展转反侧,一宿未眠亦是有得。女儿常劝之,未得见效,想是恨夏王已入骨,必除之为后快。我一后宫之人,哪能管得如许大事?”
上文书说道,梁如有了性命之忧,多亏童国老迈力互助,肖猛尽力相帮,心下才稍有安静。
皇后道:“这两件都是陛下的?”
皇后道:“这夏王有罪,与他儿子何干?我常听人说,这世子浮华、风骚,纨绔后辈,每日喝酒、打猎,吃喝玩乐之徒。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放铳,对陛下皇位实无威胁,杀其父,是因谋逆。其世子常日所做所为,谐藩王看在眼里,若也杀了,令人感觉便是斩草除根,过分暴虐。恐诸藩王背叛。在神武年间,京畿保卫战以后,便是众亲王与那陆衍将皇位传于你的先祖,陛下才有这大魏江山可座。故,办事不能过分绝情也。”
成宗又道:“这小庄园之事,想我那亲信人已经发起,在东川之地设‘鲁王’,而皇后所言在京畿四周,便利看管,却更是一招妙棋。”
皇后装做不知,道:“陛下,千万不成。夏王虽势大,但我观其人,倒是忠心不二。再者,他暂节制边关,想是也有些事理。说到底,这些事情也是梁家家事。如果兄弟之争,倒便宜了外人,却也得不偿失。”
成宗道:“若天下之事,都象你待我之至心真意却有多好?提及新政,这最大停滞便是这夏王,皇后有所不知,现事情已万分告急,全然不受你我节制。这夏王在边关拥兵自重,现又裁军,谋逆之心无疑。竟然还要点窜袓宗税法。前日进宫见朕,朕便说过削藩建卫之事,其倒是推委再三,在理抵赖。更恼人的是,止带几名同僚便敢上京请命,亦不怕我把他杀了,想是仗着边关十几万雄师之威,傲慢之极,已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现我已将他关进了‘天审司’,不消几日,便除了这亲信大患”
“我儿,那夏王忠义之事,在西南守着半壁江山,现在势大,获咎了天子,已是极刑。我与夏王世交,若我儿着力,撺掇天子,可否救他一命?”
成宗细细看看,道:“这大一些的才是朕的,小一些的乃是我弟梁真的,当时我与梁真均不到十岁,同母所生,止我两人最好。便是碰到其他皇子欺负,亦是我俩筹议对策。”
皇后大惊,心想,这梁威公然几次无常,方才还说,局面没法节制,实在暗中早有筹办,想是只为摸索我是否忠心于他,幸亏方才没有冒昧。不由得又是一身盗汗。忽尔又想,自已这丈夫,说个话儿亦是谨慎翼翼,如露薄冰。止一个露妃张淑露,姐妹似的与本身交心相处,还于几年前得劳芥蒂死了,这宫中竟似没得亲情了。如此一想,心中悲惨之意顿起。
童国老唉声感喟,道:“看来事已没法挽回。”
深夜亥时,成宗回皇后处寝息。童后与众宫人驱逐。成宗昨日受了夏王之气,本日奏章又多,熬至深夜方批阅完成。也是累了,便不答话,径直上了龙榻,倒头便睡。
皇后伏于地上,身上盗汗涔涔,心想,我这丈夫几次无常,如果真是惹他气恼,却不是一急眼,废了我这皇后?实不能再帮忙爹爹了。
皇后瑞花道:“陛下,我今番清算旧物,发明一对幼儿衣裳,甚是敬爱,想来是陛下小时穿过,现拿来与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