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龙道:“那世子虽说浪荡之人,但毕竟幼年,血气方刚,身边又有仆人七八人,你想那镇抚使一人,如何强行带走如此之多人?国老便不觉其有诈么?”
二人坐在正面太师椅上,早有仆人上了好茶“白鱼炙”。
要说这奸贼毕龙,又和家父、长兄筹议甚么奸计。请听下章分化。
本来这几是,童国老确是有些鼻疾,但不甚严峻。不知这太医胡文可怎得晓得了。一日下朝,刚过崇威门,恰好偶遇此人,与童国老闲谈几句,便扯到这鼻疾上来。便死力保举自家所研制药物“通气烟”,尽是薄荷精油,刺激经脉收缩而使鼻窦畅达,且止通得一个时候。用则通,不消例愈烈,不是治本之药。童国老早知其人惯用此法凑趣朝中权贵,对其本是极度鄙弃。但童善豹何许人也?哪能无端获咎小人。那胡文可见其不厌,顿时从怀中取出一鼻烟壶,早已装好“通气烟”,恭敬奉上。童国老也便“笑纳”了,但回家以后,弃在桌上,知其不治本之药故也没用得一次。
童善豹又道:“毕大人可去问那胡文可,盯对此事。”
驿丞道:“只听姓肖,名却实不知了。”
童善豹心机,此人倒是晓得的清楚,看来暗访卫调查周到,也不是浪得浮名。心想幸亏本身早有筹办,便道:“确是如此。小老儿这几日犯了鼻炎,两窦不通,痛苦万分,便请太医胡文可开了一方,名唤‘通气烟’,薄荷精油所制,安排一鼻烟壶以内,常日装在身上,若鼻疾又犯,嗅上一下,只觉两道清流,中转天灵盖,鼻子顿时便通畅无阻了。但不敷一个时候,便又规复还是。十四日夜里,小老儿带着药来到官驿,不慎将那鼻烟壶遗漏此处。到了次日凌晨,鼻疾又犯,憋气难过,想是明日一早,叫人去取,但终究实在忍无可忍。大半夜只能亲身去寻,也是讨扰了世子。找到那瓶,猛嗅了两下才罢。”
毕龙心想,这童国老提及胡文可,想必倒是真的,胡太医已插手我家毕家一族,定不会为他扯谎。无妨再问问这小老儿其他事情,便道:“那童国老又回得官驿,可曾见过火么人?”
童善豹道:“毕大人如果不信,可到皇后处劈面对证。”
刘齐受命而去。毕龙带领另十人向讨逆侯府而去。侯府离此地不远,半晌便到。童国老侯府在内城地四胡同,离宫城不远,地处平静。毕龙见至金柱大门上方挂着匾额,上书“讨逆侯府”,晓得到了。上马后先与守门仆人打了号召,亮出腰牌,说是有事拜见国老,是朝廷奥妙之事,务必相见之,仆人便传话去了。毕成自带人再门外等待。一盏茶工夫,管家童小七出来。
方到下午,毕龙歇息舒坦,便又来到暗访卫,见那几个便衣校尉,已戴好无翅乌纱,穿好绵衣,系上柳春刀,悠哉悠哉上堂去了。毕龙心中悄悄奇特,心机这两班之人怎得全都返来了。才叫李平分得两班,务必严加看管。莫非全伙换了人选?便唤来一人,想问个启事。
童善豹道:“毕批示使,何事来我小宅,快快有请,来人,看茶.”
“那么这一群人,又去了那边,国老可曾晓得?”
毕龙也不客气,领世人校尉进了侯府大院。但见此府,院落广大,正堂气势宏伟,三间正房并立座北朝南,光亮透亮。两下回廊,红柱乌瓦,气势新奇。虽未曾再看后园,但透过房前屋后亦见得火线林木密实,不时阵阵清爽之气嗅得,便知厥后园别有洞天。这“讨逆侯府”之范围,比起本身家“大丰园”差之千里,但毕龙见得此府,却另有些恋慕,虽小却精,诸物齐备,又在皇城边上,却也是个好宅。若直是个普通人家,便故意收了,只是这好阵势乃童家统统,皇后权势当中,也是一点不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