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道:“不开眼的,你到敢不经大哥答应,便先尝了这肉脯,也不怕割了你的舌头。”
二人点头称是,便号召上面世人去搬那箱子。
那叫“阿七”之人,吓得小声说:“阿也,幸亏毛子哥提示,几乎闯出祸来。”
郑丁又对毛子道:“分肉脯之时需求申明,这乃是郑大哥犒赏的,绝非是高里正的,拿了肉脯,便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若嘴巴不严,结果本身晓得。”
再说高三炮,传闻郑丁大获全胜,喜出望外,摆酒道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丁便报起功来。
故肖猛又蹑手蹑脚,来至堆栈前边,偷偷望去,见门口止一海盗扼守,再无别人。这海盗想是看管堆栈,也不太在乎,竟靠着库墙打起了打盹。肖猛便走至近前,右手抓其左前额,左手抱其右后脑,用力向右一旋,但听“咔吧”一声,将其脖子扭断,再看这海盗,话也说不得一声,便死于非命。随后,肖猛开端打扮其监守自盗之状。用其钥匙翻开仓门,拿了几张海豹皮,揣在其怀中,又拿一小弹药包,挎其肩上,用心撒些火药、铅丸、子铳于路上。又在堆栈中寻得一段绳索,系在崖上石头之上。然后,将其尸身,翻入崖下。乍一看去,却像是偷了皮草,又拿了手铳,想顺下绝壁逃窜,慌不择路摔了下去。
郑丁笑道:“绝非亲官船行之船,想我中原,傍得官家支撑也就几家,别离是傍毕家的‘隆德船行’,傍童国故乡的‘广财船行’,再就是东川道州知府外甥所建‘通天船行’,此三个船行这船,若来到南吴,小弟便是晓得内里有好货,也不敢叫大哥做这买卖。小弟亲身看得,却见标旗上写着‘清康船行’,从未传闻过此船行,想是北方某港方才组建。别家货船,偶然亦做一假标旗,写着‘隆德’,壮壮胆量。想是这船行刚入道,不懂此招,估计止此一船。灭了,这此参股小户也便再无资银重修。现在宦海,这等划子行,受了劫夺,没甚么银子官府也不待见,故大哥若做了这一笔买卖,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发了无后顾之忧的大财。”
忽听仓口有人大喊:“毛子,阿七,你二人鄙人方磨蹭甚么?莫不是想揣了私钱?”
众海盗按令行事。拿了郑丁所分鲸肉脯,便是手短,再不敢不听其号令。一行人六条船,一齐南下,不到半天,回到了汇海镇。
李子方道:“豪杰饶命,我等是都城毕家参股船行‘隆德船行’的沙船,行至南吴乃是贩运海货,我与凌天县令黄七索是故交。再说,看在当朝阁老面子上,却放了我等罢。”
另一海盗又开一箱,见是肉脯,掰下一小块,尝了尝,道:“此肉脯有韧性,却不似牛肉硬度,又有些海腥之气,又无人肉之味,不知是何肉也。”
一阵锁链之声后,四周便是静悄悄。肖猛想是这批货已入了海盗库房。从箱子缝中,见四周再无人看管,便拿好兵器,走了出来。现在已是上中午分,天气大亮,库房靠顶处有通气小窗,折进些光来,也能看清物品。这库房又不是缧绁,无甚禁闭之物,普通看管也不严。众海盗都已吃酒去了,止有门外有一人把门。肖猛看看四周,除却李子方沙船上的众箱子,另有其他货色,估计是早前劫来得。忽肖猛面前一亮,见前面是一兵器柜,便走上前去,想再寻一二可用之物。刀枪剑戟以外,一火器引得肖猛猎奇。但见此物,手铳模样,上有旋扣,下又置绷簧按钮,管底好大一个洞穴,肖猛却认得此物,乃是一“子母手铳”。这铳但是奇怪之物,便是其父肖龙,也只要一支。上文书说到,肖龙火器营中,便有一支步队,利用子母铳,因其用度太过,止设备一百余人。这“子母手铳”乃是小号“子母铳”,铳腹短于宗子母铳,故其能力略逊于长铳。便亦有其好处,小巧善带之。其最奇巧之处,却在于击发之法。此铳子铳,装药填弹,在火孔之上,再添一火冒。母铳其右边壁外设旋扣,旋扣火线又向左伸出一下铁柱,是为击发器。火线设一卡扣,下方置一绷簧,卡扣绷簧之间,有一孔,使旋扣套于右边壁崛起铁柱之上。向后拉之,卡扣便卡鄙人方绷簧按钮之上,但旋扣下绷簧已经发力。此时,装上子铳,对准结束,右手再按下绷簧按钮,旋扣火线卡扣蹦脱,旋扣上击发器便借绷簧之力向下砸向子铳火冒,从而发射弹丸。此铳亦是出自西洋费洲班赛西国。因其已不再利用火绳,无火绳燃尽之忧也,故非常便利。且夜间利用,无明火透露目标,若偷袭用之,极其埋没。肖猛见之大喜,拿了母铳别在腰间。又四下寻觅,果见一子铳带,带内已成完药弹之子铳二十余发。又有几个小皮包,翻开此中一个一看,见内有二格,一格为火药,另一格为手铳所用小铅丸大抵五十余个。肖猛系好皮包又挎在肩上。又装了一袋鲸肉脯,便爬上通气小窗,悄悄跳出堆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