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看看安宝儿,又对赵济安道:“可否躲避一下。”
李让道:“我家主公顺天王久闻赵大人是识相之人,不像塞北省布政司吕志有那般不识相。穆天王久经疆场,早已厌倦。现在退隐之意,但不肯伏于吕布政司之下,见你赵大人还是有话好筹议之人,便派我来奉告大人,若赵大人派一队兵马前去地目府,我军便可行这招安之事,也好让赵大人立下军功,早日飞黄腾达。如果招安之事成了,我主还将赠送白银一万两,奇怪宝贝百件。我现另有三件宝贝,亦是见面之礼,不在身上。请赵大人三思而行。”
本日夜里,又想起此事,感喟连连,心下愁闷。摆了一桌酒菜,借酒消愁。忽见亲信什长安宝儿出去,便道:“小安子,你来得恰好,陪我喝上几怀。”
成宗道:“太傅前日为我定下良谋,说那塞北省布政司吕有志、都司谷青乃天赐之才,死力保举其领兵剿贼。现现在,顺天流贼已攻破地目府,明目张胆是要与我大魏分庭抗礼。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前文书便是表过,这赵济安亦不是甚么好货,贩子出身,凡事止认“本钱”、“得利”、“丧失”。其认定这宦海,与买卖场趋同,若想“得利”,则需投入“本钱”,何为本钱?乃宦海之分缘也。交友得权贵官品越高,则分缘越好,越可帮扶本身。但这“分缘”哪有平白来的?亦是平时金银珠宝、香车美人换得。这“分缘”上越肯投入,则“本钱”越足。买卖场上,本钱足,得利足,宦海亦是如此。贡献多了,自已求个一官半职,易如反掌。故,其大进贿赂当朝暗访卫批示使毕龙,毕龙自是奉告其父兄,为其捐了一个边卫批示使做得。实在毕家之心,亦是不敢将其留在都城本地,因朝中亦有其他族系争权,容不得有太多话柄。在这边卫当中,美其名曰:守边建功,回京封赏。这赵济安如此夺目之人,怎不知此事何意?对这批示使却不对劲,心想这毕老儿一家恁刁猾,我花得如此多财帛,止放在边关,捞不上油水不说,如果狼狄进犯,我不是武官出身,如之何如?若真的有了败绩,前边投入,便全灰飞烟灭,即成了“丧失”了。再想送礼通关,家中资银被这“捐官”之事弄得所剩无几,再无他法。这赵济安每日也是战战兢兢,只盼吏部变更之令到来,分开这鸟不拉屎之地。
却说安宝儿得了财宝,便去寻他主子赵济安。
李让心中暗自发笑,心想,收了宝贝,还来这手腕,冒充廉洁,真真好笑也。如此想来,笑也声来。赵济安赶快道:“你却笑个甚么?”
赵济安先是大喊一声:“你是何人,来此用这些宝贝贿赂于我,来人,将其推出砍了!”
阁老毕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心中暗喜,这回童国老算是自已打了脸,看得好不利落。方才成宗提及夺回地目府,心中还恐陛下想起这边柳卫,如果让自家兄弟赵济安做得此事,看其本领亦是一定能成。现一听又推至苏侍郞身上,心中这块石头才落了地。
李让道:“诈有没有不说,但说你这边兵,与我顺天军死拼,又有多大胜算?这吕有志所派府兵,及谷青‘谷家军’二万余人,并伤不得我军分毫。赵大人上了阵,又有何良策?这边柳卫离地目府比来之城,朝廷不让你去做这苦差,还要派谁?”
李让道:“好,那这桩买卖便做也了。赵大人亦是大功一件。”
童善豹道:“谢陛下隆恩。这二人定不会再让朝廷绝望。”实在这童善豹知此二人有才,止一次得胜,并定不得全局胜负,但成宗为人,暴躁易怒,斯须之间便翻了脸,故亦不敢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