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听罢,沉吟半晌,道:“肖猛,婷儿进了野人谷,寻得门路,阵势却已是为我等熟谙。我寨亦是又将府兵尸身、兵器藏匿措置。如果生人入了谷子,亦是发觉不了。故,此次又来府兵,怕是找报酬虚,实是对我治家圣地停止骚扰,如果机会成熟,想是朝廷毕家那帮暴徒,自是不会放过我等治学弟子。”
陆景道:“大部应是,但亦有辨别。今番朝廷,自主为统统公权缔造者,实是不然,书中虽未明白指出,但已我数十年之经历,亦是想出些门道。先来看看这书中之言。公权之一,乃世道之次序也,选得朝廷保护。此话精确,若无朝廷,世人混乱而居,不免各自为政,各能民气下不爽便有暴力纷争,天下殆已。公权之二,乃军权,保卫全部公众。此话亦是精确,但需有此辨别,这军是为保民还是何得私家朝廷?若只保天子一人,而这天子止是昏君,何如?亦是顺从之兵也。再看这下一条目,公权之三,乃设立公法之权,应适应天时,保障众生。此一条目,才是重点。历朝历代,皆言公法为民。但这设立、履行公法,必不成有权贵参与。但有中原朝廷,各知府、知州、知县,虽是衙门有法律之官,但常常上述长官即行政令又来断案,便是政法混为一堂也。若想公法保民,需与这强权分离才可行之,若让强权节制公法,但有好处之争,强权则将这法权倒向本身一方,这世上另有甚么公允可言?想是这‘人’之根本权力,如此下去,亦得不到保障。”
肖猛听得似懂非懂,故并不发言。
肖猛道:“何为根本私权?”
陆景又道:“先说个简朴之理,这贡拉汗创制世人之时,是想让其久永保存,还是一时髦起而为,任其自生自灭?”
白十三见是徒弟来了,赶快起家施礼。
毕龙道:“确是如此,张烈在我部下,乃是一得力助手,为人极谨慎,长于假装,定不会向李达志莽撞行事,方可完成任务。”
毕大力道:“这李千总看来是已经死亡,不过乎在行令当中,遇见凶悍野兽或是与本地山民抵触所为,但死不见尸又无对证,亦是无计可施。李达志竟有负任务,让我这‘南北方’终是功亏一篑,实在可爱。”
毕成道:“父亲息怒,龙弟又筹办调派暗访卫之内心腹人千户张烈,再去捕获。”
白十三道:“徒弟,据探马来报,金沙镇一带,似又有府兵来往。想是前段光阴,那上一批府兵及阿谁千总,被师弟肖猛及侄女婷儿毁灭,官家倒是来寻仇来了罢。”
白十三点头称是,二人便先行分开,各作其事去了。
毕老儿道:“无妨事,老弊端了,亦是忍了如此多年,又能如何?不过这太医胡文可,传闻又为国老童善豹主动送药,可有此事?”
毕龙道:“确有此事,药还在童老儿家中哩。”
上文书说道,肖猛与徒弟陆景一同研习了《天下公论》泛论之:人论。肖猛自是了然此中真意。还想多学一些,但见白寨主亲信乡勇小六子将陆景叫走。下午无事,却比武交了石锁这个朋友。
陆景笑道:“确是如此,看来徒儿已了然此番深意。”
肖猛道:“徒儿倒是明白了,只留其学艺、保命、糊口、监督朝廷之私权,不但乃是适应贡拉汗神人初志,亦是为了天下腐败。是也?”
肖猛道:“若为一人着想,只造一人便好了,供其当个宠物玩耍。如此操心机神力,自是为了众世人着想。”
陆景道:“徒儿,昨日你我二人学习了‘人论’,看你已经深切了解,铭记于心了。今番再来看看这‘权论’。何为权,书中早已明示:权者,乃可控他事他物之力也。亦分公权、私权。先说这私权,若按昨日所言,人生而无私,乃是活物共性,实为保存也。而这私权,亦是其保存最低保障。”